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在A市老城区的上空把稀疏的晨光滤得只剩一片冷白。
狭窄的巷子里垃圾桶散发着酸腐的气味几只流浪猫在翻找食物发出细碎的声响。
而巷尾那间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刺鼻的煤气味混杂着墙壁渗出来的潮湿霉味。
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在逼仄的空间里沉沉弥漫。
沈软软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冰凉的冷汗后背的薄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
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原主苏晚最后躺在养老院那张吱呀作响的铁床上浑浊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手里攥着两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安安和念念还是扎着羊角辫、穿着开裆裤的模样笑得露出豁牙。
死亡的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从脚底一路漫到喉咙将她彻底淹没连呼吸都带着窒息的痛感。
【宿主你醒了?没事吧?】系统001的声音带着电子音特有的卡顿却难掩担忧。
【原主的记忆冲击强度达到了S级你要不要先缓一缓我给你调取点舒缓神经的轻音乐?】 沈软软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她喉咙发疼她缓缓摇头指尖按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
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身时木板床发出“嘎吱”一声闷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她环顾四周——墙壁上的石灰早已斑驳脱落露出里面青黑色的砖面有些地方还洇着深色的水渍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 掉漆的木桌上摆着一个缺了口的搪瓷碗碗底还沾着昨晚剩下的稀饭残渣; 角落堆着三个破旧的纸箱里面塞满了孩子们穿小的衣服和原主苏晚舍不得扔的旧物; 而身下这张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一层薄薄的棉絮棉絮边缘已经发黄发黑露出里面的棉线。
这就是原主苏晚和两个孩子的“家”一个连遮风挡雨都显得勉强的地方。
她闭上眼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清晰得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一遭: 苏晚今年二十七岁曾经也是个眼里有光的姑娘。
高中时是班里的文艺委员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甩着青春的模样。
毕业后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了同班同学张强——那个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会把外套披在她肩上的少年。
婚后第二年她生下了儿子安安第四年又添了女儿念念。
坐月子时张强还会笨拙地给她熬鸡汤抱着孩子笑得像个傻子。
那时候苏晚以为日子会像熬开的糖水一天天变得香甜。
可命运的齿轮却在念念一岁时猛地脱了轨。
张强以“性格不合”为由冷硬地提出了离婚。
苏晚哭着追问原因直到看到他手机里和富家千金的亲密照片才明白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离婚协议上张强承诺每月给两千块抚养费可转身就和小三出双入对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大别墅把这对母子三人彻底抛在了脑后。
那两千块抚养费从第一个月开始就没兑现过苏晚打了无数个电话不是被挂断就是被拉黑最后连号码都成了空号。
为了养活两个孩子苏晚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陀螺。
白天在餐馆洗盘子双手泡在油污的水里不到半年就变得粗糙红肿冬天还会裂开口子渗出血珠;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夜市摆地摊卖些袜子、发卡之类的小物件常常要等到凌晨才能收摊回家时孩子们早已睡得满脸泪痕; 周末更不敢休息跟着同乡去工地搬砖扛着比自己还重的水泥袋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来回奔波。
高强度的劳作压得她喘不过气生活的重担像一块烧红的巨石不仅磨掉了她的笑容更把她的脾气磨得越来越暴躁。
每当累到极致、或是被难缠的客户刁难后她就会把所有的怨气撒在孩子身上。
安安不过是做错一道数学题她会随手抓起桌边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抽打看着孩子蜷缩在地上哭她心里的火气才会稍稍平息; 念念年纪小偶尔尿了裤子她会指着孩子的鼻子破口大骂那些难听的话像刀子扎得孩子瑟瑟发抖。
久而久之两个孩子从最初的哭闹反抗慢慢变得沉默寡言。
眼神里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和怯懦连走路都学会了轻手轻脚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妈妈生气。
可谁也不知道原主不是不爱孩子。
每次打骂完苏晚都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泪水浸湿了枕巾。
她会悄悄爬起来看着孩子们身上的伤痕一遍遍地抚摸嘴里喃喃地说“妈妈错了妈妈下次再也不打你了”。
可下一次生活的压力还是会像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再次失控。
她总以为等日子好一点就好了等她多赚点钱就好了等孩子长大了就会懂她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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