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把注射器往废液桶里一扔金属撞上铁皮“当”地弹了声像颗子弹打空了膛。
他没回头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蹭过眉骨带下一层黏汗。
这化验室以前是镇上最干净的地儿现在墙皮掉得像蛇蜕皮电线裸着空气里一股霉味混着氨水呛人。
他解了工装裤第二颗扣子动作轻得像怕惊着谁。
U盘滑进内袋贴着大腿冰得像块藏起来的刀片。
检测仪还在发烫攥手里跟烧红的铁块似的。
屏幕上的脉冲停在83绿线平得跟死了一样跟他心跳对上了——不是巧合。
这频率他熟从三天前在爹坟前捡到那半张残卷起就缠上了。
像根线从地底拽出来拴在骨头上。
他低头看手腕那儿有道旧疤小时候玻璃划的现在麻像有东西在咬。
他没再看屏。
背包拉链拉开条缝冻干粉只剩半管白粉末沉底像雪。
X-9只能压七十二小时他已经打了第二针第三针还没影。
时间不多得在系统彻底激活前找到源头。
他知道自个儿在变——不是人也不是病是个活体接收器能听见地底的低语。
爹没说完的话残卷上烧焦的星图祖田底下那股说不清的震感……都指向一个地方:化肥厂。
镇北三公里走排水渠最稳。
渠水黑浮着油膜踩一脚能拉出丝像活物的黏液。
他蹲下三指搓土指腹触到底泥时震感更清了——不是水动是地下的有节奏一下一下敲在脚心。
他闭眼屏气让触觉放大。
那频率……7.83Hz正负0.01。
和残卷记的地脉基频一模一样。
残卷贴胸口温着不亮也不抖。
他掏出来纸焦黄边卷着上面半幅星宿图刻着璇玑纹像老祖宗留的密码。
他拿笔记本裹了检测仪铝箔缠三层接缝用铜线绞死。
土法子防信号泄露可在这地儿高科技不如铜丝管用。
信号格跳了下满格。
他知道厂里监控升级了不光拍脸还能扫体温、心跳连脑波都抓。
无人机在厂外盘旋喷口朝下三十秒扫一次地。
他趴沟角身子压进泥里工装裤吸饱污水沉得像灌了铅。
草叶带刺划破裤子小腿火辣地疼。
他不动等第二轮喷雾过去才爬。
那雾不是消毒水是X-9稀释液能激活潜伏菌群让人提前“醒”。
他见过巡夜老头被喷中三分钟后开始啃手嘴里念叨:“脉动了脉动了。
” 他绕到西墙去年塌过一段补了水泥砖新旧接缝有裂缝。
液压钳撬开两块钻进去。
动作慢像蛇蜕皮。
厂区静得邪门连风都像被吸走了。
主反应车间在里头中间隔着两个储液池。
池子冒白气地湿走一步滑半步。
他贴墙根挪检测仪显示前头电磁场乱手机早没信号可残卷突然凉了贴手腕像块冰。
他停住低头看。
纹路在动从掌心往指尖爬像根须找水。
不是幻觉他能感觉那股劲像有根线从地下伸出来勾着命门。
他顺着走绕过第三个池子踩上窄钢架。
锈得厉害一踩就吱呀响。
门缝漏蓝光冷像深海。
虹膜加指纹面板红灯闪。
他盯着传感器掏出小刀在拇指侧面划一道。
血冒出来热的按上去。
滴的一声绿了。
他知道系统认的不是他是他体内的X-9——它早和他长一块了成了他的钥匙。
门开热风扑脸氨味混着铁锈。
车间比外头高十度头顶吊着六根反应釜倒扣的铁钟表面挂冷凝水滴答砸地。
中间那台底下连粗管通地底。
他靠近检测仪突然报警。
7.83Hz正负0.01和残卷记录的地脉基频一秒不差。
他把仪器贴釜壁录波形调出祖田昨晚数据——两条线重合。
不是巧合是同步。
这釜不是产化肥是在模拟地脉震动像个大共振器拿全镇地下网当燃料烧。
残卷猛地发烫烫得他掀开衣服。
眼前一黑画面挤进来:爹坐在实验台前手写头不抬。
背景是高频嗡鸣像针敲玻璃。
纸上是公式他看不清只记得爹背影瘦肩胛骨支棱着像一对折断的翅膀。
画面一转祖田的夜稻穗无风自动根从土里钻出缠成网发出低频震动。
爹突然回头嘴动声音被嗡鸣盖住。
他咬舌尖血腥冲鼻。
手指下意识搓裤缝三指来回磨触感拉回现实。
幻觉碎了。
釜底有凹陷蒸汽遮着。
他绕到背面用检测仪反扫热流图低温区在扩。
伸手摸指尖碰到刻痕。
璇玑纹。
和青砖上的星宿一样但更密更深。
他顺着摸指腹卡进一道缝——里面有东西。
小刀撬出来。
半枚袁大头边磨秃了齿纹和赵铁柱水车齿轮对得上。
他攥紧铜钱边硌掌心。
赵铁柱是儿时邻居老木匠去年死在祖田边说是心脏病。
可陈砚记得那晚他听见赵铁柱喊“水动了水动了”然后抽着倒进沟嘴里吐的不是血是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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