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渊第一个上前池水倒映出他挽弓射箭的模样箭靶却渐渐化作虚影浮现出他幼时因失手射伤同伴而紧握的拳头。
“原来我一直怕的不是射不准是再伤及旁人。
”他望着水中影像指尖的箭羽微微颤动“难怪每次组队总不敢全力发箭。
” 苏清月的倒影里她正对着一株濒死的灵草垂泪身后是无数因她救治不及而枯萎的草木。
“我总想着救尽天下灵植却忘了量力而行。
”她轻叹一声伸手触碰水面涟漪中倒影里的自己不再急着施救而是先静心观察灵草习性再缓缓施为“原来修心不是强求是知进退。
” 水怜月的池水映出她冰棱环绕的身影冰棱上却缠着锁链——那是她为了变强强行冻结经脉留下的隐患。
“我总以为力量够强就能保护大家却忘了刚易折。
”她看着锁链在水中渐渐消散“心不妄动冰才不会伤人伤己。
” 灵汐的倒影中她的画笔下满是工整的符箓却独独缺了几分灵气。
“我总想着画得毫厘不差却忘了符箓的灵韵藏在心意里。
”她笑着蘸了点池水抹在笔尖再画时符箓竟在水中化作流萤“原来心诚才是最好的笔锋。
” 轮到林澈时池水中浮现出他握着剑的手剑刃却对着同伴的方向——那是上次对战邪修时他为了护人险些误伤队友的瞬间。
“我一直以为心向守护就够了却忘了守护也需分寸。
”他望着水中渐渐摆正的剑锋“修力是为护人修心才知如何 长老抚须而笑:“修仙之路力为盾心为舵。
力强而心不定易成凶器;心明而力不足难成大事。
你们今日见心便是最好的练心。
” 午后五人坐在圣地的菩提树下叶临渊试着放缓箭速让灵力顺着心意流转箭尖擦过灵汐肩头时稳稳转向再无往日的犹豫;苏清月不再强求救活每一株灵草却在观察后救下了几株本已被判“死刑”的珍稀品种;水灵月的冰阵多了几分柔和冰棱不再尖锐却能更精准地困住目标而不伤及要害;灵汐的符箓添了随心之意几笔写意竟比工整之作威力更盛;林澈的剑锋收了戾气却在同伴遇险时更快更稳地护住了所有人。
夕阳西下时他们的灵力在洗心池上空交织不再是各自为战的锋芒而是如水流般相融温柔却更具韧性。
长老站在远处看着那片流转的光晕喃喃道:“练心有成比修为精进更可贵啊。
” 洗心池的水渐渐沉淀映出暮色里的星子。
林澈指尖划过水面涟漪荡开将星光揉成碎银。
忽然池底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五人脚下的玉石台阶泛起淡金色纹路——竟是座隐藏的传送阵。
“这是……”苏清月按住晃动的裙摆看着纹路亮起“长老没说过圣地还有传送阵。
” 叶临渊搭箭戒备箭尖对准阵眼:“小心有诈。
” 阵纹完全亮起的刹那一股柔和的吸力将他们托起。
失重感中林澈听见灵族长老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练心之后当见真境。
去吧看看你们守护的世间藏着多少未愈的伤口。
” 落地时周遭是破败的村落。
断壁残垣间几个瘦骨嶙峋的孩童正分食一块发霉的饼见有人来吓得躲进草堆。
苏清月刚要上前却被林澈拉住——草堆后一个妇人正用破布蘸着浑浊的水擦孩子的脸她手腕上戴着块和水灵月相似的冰纹玉佩只是早已失去光泽。
“是……水灵族的流民。
”水怜月声音发紧指尖凝结的冰棱瞬间融化“他们的领地三年前被邪修侵占族人流离失所怎么会在这里?” 叶临渊的箭不知何时收起正蹲下身将腰间的干粮袋递给缩在草堆里的孩子动作生涩却温柔。
苏清月已摘下储物袋将灵草粉末混入清水递给那妇人:“这能治风寒。
” 林澈望着村落尽头那座被黑气缠绕的祭坛眉头紧锁:“邪修留下的怨气还没散难怪他们离不开这里。
”他转头看向同伴“练心不是空谈今日该让这阵法看看我们的道能护得住什么。
” 水怜月的冰棱不再冰冷化作暖光裹住孩童;苏清月的灵草在废墟上催生出新绿;叶临渊的箭带着净化之力射向祭坛的黑气;灵汐的符箓贴在断墙上画出守护阵纹;林澈的剑锋劈开怨气最浓处露出下面挣扎的冤魂——那是被邪修屠戮的村民残魂。
当五人灵力交织破村落竟泛起微光像被星光笼罩的孤岛。
草堆里的孩子探出脑袋伸手接住一片苏清月递来的灵叶眼里第一次有了光亮。
暮色渐深时传送阵再次亮起。
回去的路上叶临渊摸着箭杆上新增的温润光泽忽然笑了:“原来这才是长老说的‘真境’——修力是为了护人练心是为了知人心。
” 林澈望着掌心残留的微光想起那妇人接过灵水时玉佩泛起的一丝暖意轻轻点头。
有些伤口从来不在功法秘籍里而在需要伸手触碰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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