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映得御花园的石径通红。
我刚踏进宴区便见那名捧着青玉酒壶的宫女已退至偏廊低着头站在一排侍从中间。
她指节仍有些发白托盘边缘留下一道浅浅的指痕。
我没有再看她。
主亭内乐声正起皇帝端坐上首灵汐公主坐在下首右侧位置比先前朝贺时更近了半步。
我行至左下方的空席落座袖中冰晶贴着掌心寒意渗入血脉压住方才玉佩震动带来的不适。
酒过三巡第一轮敬献结束。
宫人依次为宾客添酒那名宫女也随队走入亭中。
她走到我面前时动作没有停顿却在倾壶刹那袖口微微一抖。
酒液尚未满盏一只黑猫忽然从栏外窜出撞翻案角果盘顺势打翻了我的酒杯。
琥珀色的酒水泼洒在衣襟上溅到指尖时我立刻察觉不对。
它不像寻常御酒那样带着温香反而有一丝极淡的冷气顺着皮肤往上爬。
这感觉太熟悉——是冰魄散的气息与我体内寒毒同源却更加纯粹、阴狠。
我垂眼不动任由宫人慌忙收拾残局。
那只猫被侍卫驱赶离去众人只当是意外笑声很快又起。
但我已经知道这不是偶然。
灵汐在半个时辰前说过:“别喝第三杯酒。
” 现在才第二轮。
他们等不及了。
我将手收回袖中指尖轻捻一缕寒气自经脉涌出在掌心凝成一根细如毫发的冰针。
它几乎透明只有在灯光斜照时才能看见那一抹幽蓝的反光。
趁众人举杯之际我用冰针蘸了蘸案上残留的酒渍。
针尖刚触液体表面立刻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是霜花在暗处悄然蔓延。
那是冰魄散独有的结晶反应遇寒即显瞒不过识者之眼。
我收针入指不动声色。
这毒不是冲皇帝去的也不是单纯要我性命。
它是引子——只要我喝下体内的寒毒会被外界冰魄激发瞬间失控。
届时火髓石感应到极端寒气便会爆燃而我正坐在灵汐身边。
凤命之人失控引爆火髓石伤及皇室血脉甚至波及帝王安危…… 一场“意外”就能让我和灵汐双双失去立足之地甚至背负大逆之罪。
好一招借刀杀人。
我抬眼扫视四周目光落在送酒宫女的手上。
她正在擦拭酒壶指甲缝里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淡红粉末像是火髓草烧尽后的灰烬。
这种灰混入酒中不会溶解但能增强火髓石的敏感度确保一旦触发无法压制。
幕后之人算得很准。
可惜他们忘了我曾在终南山学过七年医理也忘了冰魄散本就是师父用来压制我寒毒的药引之一。
它的气息我比谁都熟。
乐声渐歇新一轮敬酒开始。
宫人再次上前斟酒。
我未动只看着新倒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
这一次我没有让任何人靠近我的酒盏。
我举起空杯对着光源轻晃果然在酒面看到一层极薄的雾气浮动——那是冰魄散未完全溶解的征兆。
“今日喜庆驸马怎的迟迟不饮?”一名老臣笑着开口语气看似关切实则逼迫。
我放下杯子声音不高也不低:“刚才猫扰酒席湿了衣袖怕失仪于君前想先换件袍子再敬陛下。
” 皇帝看了我一眼点头允准。
我起身离席走向偏亭更衣。
暗卫早已候在回廊尽头我只说了一个字:“盯。
” 他立刻会意隐入夜色。
片刻后我返回主亭换了一件素银边的深色长衫坐下时袖中已多了一条凝结完毕的冰链细若蛛丝坚韧胜铁藏于腕间随时可发。
酒宴继续。
第三轮酒上来了。
这次连灵汐的酒杯也被悄悄换了新壶所斟。
她低头看了看没有说话只是把杯子往旁边挪了半寸。
我知道时机到了。
总管太监就坐在不远处一直沉默饮酒。
他是德妃旧部曾主管尚药局亲手参与过火髓草案。
这些天他行事谨慎可越是谨慎的人越会在最后一刻露出破绽。
果然当司礼官高声宣布“恭祝鸾凤和鸣永固国本”时他猛然起身。
袖中短剑出鞘直刺皇帝心口。
事发瞬间我已甩出冰链。
寒气奔涌而出链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微不可见的轨迹精准缠上剑刃。
冰魄之力顺着金属迅速蔓延剑身骤然变脆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短剑从中折断半截飞出钉入柱梁。
全场死寂。
总管太监僵在原地眼中满是惊骇。
他没想到我会早有防备更没想到这看似无害的寒气竟能毁器于瞬息。
“你!”他转头看向我声音发颤“你怎么可能……” 我没理他站起身直视殿中众人。
“诸位可知道冰魄散若遇火髓石三息之内便可引燃爆裂?”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灵汐。
她发间的金步摇正微微发亮那颗火髓石因距离冰魄极近已经开始发热表面泛起一丝赤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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