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翊坤宫那夜之后宫里像是被一口大钟罩住了闷得人喘不过气。
翊坤宫的殿门倒是大敞着可往日里那些穿梭来去的宫人此刻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走路踮着脚尖大气不敢出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扰了殿内那尊了无生气的神佛。
华妃已经好几日水米未进了。
她就那么歪在榻上卸了满头珠翠只松松挽着发一张美艳的脸没了血色眼下的青黑怎么也遮不住。
往日里觉得合身又体面的锦缎宫装现在穿着也空荡荡的撑不起来。
颂芝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燕窝跪在榻边嗓子都快说干了:“娘娘您好歹用一口吧这么熬着身子怎么受得住?” 华妃眼皮都没动一下目光空洞地落在帐顶的流苏上。
那晚孙妙青的每一个字都像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心上现在一呼吸四肢百骸都跟着疼。
什么“千古明君”什么“悲剧覆辙”那个贱人当着皇上的面用最软的话捅了最狠的刀子。
她这是在诛她年家的心。
一想到皇上那晚离开时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华妃的心就一寸寸凉下去冷得透骨。
她病了翊坤宫也跟着病了。
就在殿内气氛压抑到几乎凝固时殿外小太监一声拉长了的通报像一道惊雷劈了下来。
“皇上驾到——” 榻上原本宛如枯槁的华妃身子猛地一颤那双失神的凤眼瞬间活了过来混杂着惊、喜、还有数不尽的委屈。
颂芝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去扶:“娘娘皇上来了!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 华妃一把推开她的手自己撑着坐了起来动作有些踉跄。
明黄色的身影已经跨入了殿门皇帝一进来整个殿宇的沉闷空气仿佛都被驱散了。
他挥退了满屋子的奴才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皇帝走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沉沉。
“怎么跟朕置气连饭都不吃了?”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华妃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那么无声地滚落一颗颗砸在手背上烫得惊人。
她抬起泪眼就那么看着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又委屈又幽怨:“臣妾还以为皇上信了春熙殿那个贱人的鬼话再也不想踏进这翊坤宫了。
” 皇帝看着她这副样子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属于帝王的、带着淡淡龙涎香的温热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他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世兰。
” 他叫了她的闺名。
“朕心里分得清楚。
”他没说信了谁也没说没信谁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那粗粝的指腹带来的触感让她战栗了一下。
他端过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燕窝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听话张嘴。
” 是命令却又带着哄劝的意味。
华妃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有她熟悉的、独独对她才有的纵容。
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乖乖张口将那口燕窝咽了下去。
那晚之后皇帝又开始隔三岔五地来翊坤宫有时是用膳有时是坐坐虽不留宿但那份独有的恩宠宫里人人都看在眼里。
翊坤宫的炉火重新烧得旺了起来冰冷的宫殿又恢复了往日的暖意。
这日皇帝走后华妃斜倚在镜前看着镜中重新变得明艳照人的自己唇角扬起。
她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支赤金点翠的凤凰步摇对着颂芝抬了抬下巴。
“给本宫戴上。
”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华丽与张扬。
颂芝手脚麻利地为她插好步摇笑着应:“嗻!娘娘戴这个真真是凤仪万千!” 华妃看着镜中珠翠环绕的自己凤眼微眯。
孙妙青那个贱人以为几句话就能扳倒她? 做梦。
只要皇上还宠着她她年世兰就永远是这后宫里最风光的女人。
“去传话给内务府。
”华妃的声音冷了下来。
“就说本宫近来身子虚太医嘱咐了要用东阿的贡品阿胶好生将养。
让他们把今年新进的全都送到翊坤宫来。
” 颂芝一愣眼睛都瞪大了。
宫里谁人不知每年新进的头等贡品阿胶一份是给太后一份是给皇后余下的才会赏给有孕或是圣眷正浓的妃嫔。
春熙殿那位前几日刚得了一份。
娘娘这是要…… “怎么?”华妃从镜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本宫要点东西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颂芝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退下。
殿内重归安静。
华妃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轻轻抚过镜中人像的眉眼低声呢喃。
孙妙青的肚子也一日大过一日如今已是七月身孕。
这日午后暖阳和煦。
皇帝难得清闲在春熙殿陪着孙妙青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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