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11月江西信丰县的山林被南国冬日的湿冷裹得密不透风。
夜色如墨硝烟混着血腥气压过草木香零星枪声像淬毒的针时不时扎破寂静——这片土地上的追猎正往骨头里钻。
痛!像是后脑勺被石碾子反复轧过太阳穴突突跳着每一下都扯着天灵盖疼。
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再硬拼起来尤其是左肩火烧火燎的仿佛刚被灶膛里的烙铁蹭过。
“我……实验室炸了?不对……” 林烽想睁眼眼皮重得像粘了铅。
记忆碎片在脑子里撞得生疼:现代化实验室的白大褂、学生们记笔记的笔尖、高速轴承的疲劳曲线……这些熟稔的画面刚冒头就被另一股滚烫的洪流冲得稀碎——土窑里的铁腥味、震耳的呐喊、呼啸的子弹还有一张张黄瘦却攥紧拳头的脸。
两种人生在颅腔里掐架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涌着铁锈味。
“哎!林顾问!你睁眼了?我的娘咧!你再闭着眼老子都要给你烧纸钱了!” 一个大嗓门在耳边炸响带着大别山南麓的粗粝调子像劈柴的斧头暂时劈开了脑子里的混沌。
同时一只粗糙的大手托住他的后颈掌心沾着泥土和火药渣动作却轻得像怕碰碎瓷碗跟那嗓门的糙劲完全对不上。
林烽总算掀开眼皮模糊的视野慢慢聚焦先撞进眼里的是张胡子拉碴的大脸——方脸盘黑皮肤嘴唇裂着干皮唯独一双眼瞪得像铜铃昏暗中也透着股“天老大我老二”的彪悍头上那顶灰布军帽皱巴巴的明显大了一圈身上军装沾着泥和发黑的血渍破洞处露着冻得发红的胳膊。
“你……谁?”林烽的声音干得像砂纸磨过下意识用了二十一世纪的普通话。
“谁?你小子让流弹崩糊涂了?”汉子愣了愣嗓门又提了八度震得林烽耳朵嗡嗡响手却没停从腰间解下磨亮的铝水壶壶盖边缘都磨出了毛边“老子李云龙!红一军团新编新一团的连长!快抿口水!慢点咽别呛着!” 冰凉的水带着土腥味滑进喉咙林烽借着那股刺激清醒了些刚要开口就被李云龙劈头盖脸训:“你个文绉绉的书生不在队伍后头画图往前凑啥热闹?挨了颗流弹算你命大!就擦着头皮过去再偏一指甲盖老子要带人掀了那狗日的白狗子的师部!” 李云龙?新一团? 这俩名字像把生锈的钥匙“咔哒”捅开了原身的记忆门。
信息流不撞了开始往一起融——他现在是中央苏区兵工厂的技术顾问林烽读过洋学堂懂机械;部队在信丰被围突围时原身挨了流弹昏过去;而自己那个熬夜搞高精度机床的机械教授竟穿到了这同名同姓的小子身上扎进了1933年的枪林弹雨里。
“李……连长……”林烽喉结滚了滚适应着沙哑的嗓子“我没事……谢了。
” “谢个屁!”李云龙松了口气却照骂不误粗糙的手指戳了戳他头上的灰布绷带绷带边缘还渗着血“你要是真翘辫子老子回去没法跟厂长交代!你们这些技术员是宝贝疙瘩打枪不如娘们老子们就得护着!” 话音刚落“砰砰砰!”步枪和花机关的枪声突然炸响子弹“嗖嗖”打在旁边树干上溅起的碎木渣子飞到林烽脸上。
“狗日的!又摸上来了!”李云龙一把按林烽的头自己也往岩石后缩吼声压得低却冲:“都给老子趴好!不准露头!孔二愣子!丁伟!东边口子给老子顶住!子弹省着点放近了打!” “放心!就几个摸哨的不够塞牙缝!”孔捷的嗓门跟打雷似的接着是“哗啦”拉枪栓的声。
“老李是试探火力。
”丁伟的声音稳些语速快“西边北边也有动静别被包饺子。
” 林烽被按在地上冰冷的泥土混着腐叶味往鼻子里钻。
他忍着晕快速捋清处境:李云龙手下就三十多个残兵有孔捷、丁伟两个年轻排长还有十二名拿梭镖剪刀的娘子军八名带驳壳枪的手枪队员十个传消息的童子军。
缺衣少食弹药见底身后追兵不知有多少。
“妈的白狗子属狗的?甩不掉!”李云龙靠在岩石上眉头拧成疙瘩“天快亮了等天亮咱们就是锅里的饺子!”他扫过身边的人战士们脸发白却攥着枪没松手“硬冲!北面缺口手枪队开路撕个口子!” “你他娘的疯了!”孔捷立刻顶回去高大的身子往前凑了凑“北面平坦敌人那挺捷克式正架着呢!硬冲是送命!” 丁伟没说话手指敲着枪身眯眼瞅着暗处:“硬冲伤亡太大得另想辙。
” “想辙?想啥辙?蹲这儿等死?”李云龙瞪眼“弹药快没了伤员冻得直哆嗦再耗下去不用打冻都冻死!” 林烽趴在地上头痛稍缓现代教授的冷静和原身的记忆正往一起融。
他抬头透过岩石缝扫着地形——南方丘陵植被密他们在洼地三面有土坡就北面开阔正对着敌人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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