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内侍高唱“摄政王、王妃驾到——”时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殿门。
萧御率先步入玄色蟒袍在灯火下流光溢彩他面容冷峻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威压所过之处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目光敬畏。
而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苏蔓则吸引了更多复杂难辨的视线。
她穿着一品亲王妃的繁复朝服头戴珠冠容颜绝世气质清冷。
然而她过于苍白的脸色眉眼间挥之不去的淡漠以及……一些眼尖之人隐约窥见的、她宽大袖口下似乎并非空无一物的手腕都让这位久未露面、传闻颇多的王妃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引人探究的色彩。
这就是那位引得摄政王亲自出兵西南、甚至重启瑞王旧案的苏氏?瑞王唯一的血脉? 苏蔓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如同细密的针刺在她身上。
她目不斜视微微昂着头保持着王妃应有的仪态跟在萧御身侧一步步走向那位于御座之下最尊贵的位置。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没有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清醒。
她知道从踏入这座宫殿开始她就已经站在了漩涡的中心。
落座后萧御与上前寒暄的几位宗室亲王和重臣淡淡应酬着。
苏蔓则安静地坐在他身侧垂眸看着面前精美的餐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然而她的感知却如同最敏锐的雷达悄然扫过全场。
她能感觉到御座上那位年幼皇帝好奇又有些怯懦的目光能感觉到垂帘之后太后那道带着审视与不喜的视线也能感觉到几位皇子眼中隐藏的野心与算计。
更有几道目光格外引人注意。
一道来自宗室席位的某处阴冷而充满恶意与那日她在王府感知到的幽冥宗气息隐隐相似。
一道来自文官队列前排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惋惜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 还有一道来自武将席位灼热而直接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与探究。
苏蔓心中冷笑这潭水果然够浑。
宴席开始歌舞升平一派盛世景象。
萧御偶尔会与身旁的皇帝或重臣低语几句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饮酒姿态慵懒却无人敢忽视。
有内命妇试图与苏蔓搭话皆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由用最标准的礼仪、最疏离的态度淡淡挡了回去。
她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也无意融入这个虚伪的圈子。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络。
一位颇得圣心的皇子起身向萧御敬酒言语间不乏奉承却也暗藏机锋。
萧御只是淡淡举杯并未多言。
那皇子目光一转落在苏蔓身上笑道:“久闻王嫂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听闻王嫂前些时日凤体违和在别院静养不知如今可大安了?” 这话问得看似关切实则是在众人面前坐实她“抱病静养”的传言也是在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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