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钟阿娇悄然“离开”重庆整座城池表面上风平浪静、一切如旧实则内部早已暗流汹涌、人心浮动。
局势的转变出人意料而最受震动的竟不是手握大权的石将军石勇而是他正值青春年少的儿子——石亨。
在久经沙场的石勇眼中钟阿娇不过是一枚精巧而趁手的棋子。
她知情识趣、善解人意能于无数个孤军奋战的夜晚给予他慰藉却终究只是一抹温柔点缀难以撼动军政大局的根本。
她虽曾助他周旋朝野、联络权贵但石勇始终坚信:纵使没有钟阿娇重庆依然能如铁桶般稳固——这是他二十年苦心经营的根基岂能因一介女子的去留而动摇? 然而对石亨而言钟阿娇远非如此简单。
她是照进他幽暗心渊的第一缕真实的光。
她不是他的母亲却给了他超越血缘的启蒙与温暖;也并非他的恋人却在不经意间撩动了他初萌而隐秘的情思。
这份情感既无法直言更不容宣之于口——她既是父亲的女人也是连接京城权力核心的关键人物。
可正是这种无法逾越的压抑与禁忌反而使钟阿娇在他心中越发神圣、不可替代。
因此当传令兵呈上钟阿娇的亲笔书信时石亨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上前一步抢先接过那封信亲手递到父亲手中。
他动作急切、眼神灼亮仿佛那薄薄几页信纸并非普通文书而是一把通往隐秘世界、接通遥远心声的钥匙。
然而石勇阅信之后却陷入长久的沉默。
石亨忍不住开口:“爹爹娇娇姨信中说了什么?神龙教为何要劫走她?”语气间犹带几分未经世事的急躁与关切。
“你自己看吧。
”石勇终于将信递出却悄然从中抽出一张字迹更密的附页迅速拢入袖中。
这一细微动作未被察觉却悄然埋下此后万千变数的伏笔。
石亨展信急读神情几度变幻:初时的欣喜转为惊异惊异又化作骇然。
原来钟阿娇在信中所述远不止一己之安危。
她明言警示——信王朱由检此番入渝绝非仅为救永王朱慈炤更深层的意图实为掌控太子生母焦玉玉借皇室血脉之名行挟制实权之谋。
若石氏贸然与之合作表面似得强援实则自陷困局:一旦救回焦玉玉石家便彻底沦为他人掌中傀儡。
而她更透露一条极为隐秘的线索:自己或因一段不为人知的姻亲旧缘将与靖海侯吴襄产生联结故被神龙教一路护送前往昌平州学究府。
该地名义上是书院实则为乐安长公主朱徽媞暗中培植的智囊重镇广纳天下奇人异士尤其以那些号称“转世”的能人为核心。
石亨读至此处手指已微微发颤:“爹爹这些……可都属实?即便我们救回娘亲反倒会令她陷入更大危局?” “国事、家事、天下事何者为重?”石勇不答反问话如刀锋斩断犹疑。
一片寂静中石亨终于彻悟:原来在亲情牵绊之外更有冷酷的权力经纬纵横交织每一步皆需权衡算计。
“那我们……唯有退守?” “退实则为进。
”石勇缓缓起身目光如炬“信王率二十万大军压境巴州另有八万精兵虎视眈眈我重庆七万兵力何以正面对敌?若硬碰必败无疑。
唯有暂避其锋待他与没遮拦穆弘厮杀两败我等才有一举翻盘之机。
” 他略作停顿声音低沉而坚决: “享儿你可愿代父前往昌平州学究府——为人质?” “质子?”石亨瞳孔骤然收缩。
他深知“质子”二字在政治交易中的分量:那是以血脉为抵押、以亲情为契据的冰冷信物。
送出亲子就等于押上了全族的信任与未来。
但他很快醒悟——这并非屈辱而是一着深远的暗棋。
钟阿娇的真实意图其实写在那张父亲未示人的信纸上:与其被动求援不如主动投效。
昌平州学究府的背后是乐安长公主朱徽媞她手握神龙教、更掌控着一张以“转世者”为核心的情报网络。
若石亨能顺利入京一则可借太子与守信兄弟之情重建政治联盟;二则能为石家开辟新的出路;三则可在未来皇权更迭之际提前落子、占住先机。
而更重要的是——唯有如此才能在信王与穆弘相争之时为石家保留最后的选择权。
石勇之所以选择隐瞒部分真相正是因为有些话一旦全盘托出便显得过于直白尖锐。
一个父亲要求亲生儿子前往敌营充当人质本就难以宣之于口;如果再坦白说出“此举实为背叛当前阵营”的实情只怕会动摇军心、引发内部猜疑甚至可能导致局面失控。
因此他只委婉地说道:“你前往京城既可替你弟弟分忧也能为我争取一些关键的支持。
要知道若没有昌平州与长公主的庇护即便我们救回你的母亲最终也难以护她周全。
” 话音落下石亨久久凝视着父亲目光中情绪翻涌。
他最终缓缓点头应下了这个沉重而复杂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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