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那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呼唤如同穿透厚重冰层的第一缕春风瞬间融化了沈墨心中积压五年的冻土。
狂喜、心酸、后怕、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击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紧紧握住妹妹冰凉的手仿佛要将五年来错失的温度一次性弥补回来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是我……小瑶是哥哥……哥哥在这里……” 泪水模糊了视线滴落在沈瑶苍白的手背上溅开微小的水花。
沈瑶怔怔地看着哥哥那双刚刚恢复清明的眼眸中迷茫与痛苦如同潮水般翻涌记忆的碎片似乎正在艰难地重组。
她努力地想扯出一个笑容嘴角却只是无力地牵动了一下更多的泪水无声滑落。
“我……我好冷……哥……好多……黑色的影子……在抓我……”她断断续续地呢喃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仿佛仍沉浸在无尽的梦魇之中。
“不怕哥哥在那些东西伤害不了你了。
”沈墨将她冰凉的手紧紧贴在自己温热的脸上试图驱散她的寒意声音低沉而坚定“睡吧小瑶好好睡一觉哥哥守着你。
” 或许是兄长熟悉的气息和声音带来了久违的安全感或许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达到了极限沈瑶眼皮沉重地耷拉了几下最终再次陷入沉睡。
只是这一次她的眉头虽然依旧微蹙但呼吸却平稳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挣扎与痛苦。
沈墨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仅存的、还算完整的内衫盖在妹妹身上又仔细检查了她的脉搏和气息确认那丝微弱的灵魂之火虽然摇曳却并未熄灭体内散乱的混沌力量也暂时被压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抬起头看向一直守在旁边同样眼眶通红的李胖。
“胖子辛苦你了。
”沈墨的声音沙哑疲惫“刚才……多亏了你。
” 李胖连忙摆手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带着鼻音道:“墨哥你说啥呢!要不是你我早就死在宗门里了!是沈瑶妹子……她刚才指的路还有我这碗……”他低头看了看胸前那再次变得平凡无奇的破碗吊坠胖脸上也满是困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它就突然……” 沈墨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
“此地不宜久留虽然暂时安全但不知通往何处也不知外面那些东西会不会找到这里。
我们必须尽快恢复体力想办法离开。
” 他环顾这条巨大而荒芜的裂隙。
死寂是这里的主旋律干涸的河床向前后无限延伸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中。
头顶极高处渗下的微光非但不能带来温暖反而更添几分阴森与压抑。
空气干燥冰冷灵气稀薄到近乎于无这对于需要恢复的他和状态不稳的沈瑶而言是极其不利的环境。
“我们先找个相对隐蔽的地方。
”沈墨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将沉睡的沈瑶小心背起。
李胖连忙上前帮忙搀扶。
两人沿着干涸的河床蹒跚前行。
脚下碎石嶙峋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
沈墨能感觉到背上妹妹轻得吓人的体重心中一阵刺痛。
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前行了约莫一里多地在河床一处拐角他们发现了一个由几块巨大落石天然形成的、向内凹陷的浅洞。
虽然谈不上多隐蔽但至少能挡风也便于观察四周。
将沈瑶安置在洞内最平整的角落沈墨和李胖也疲惫地坐了下来。
“墨哥给最后一点水了。
”李胖解下腰间一个皮质水囊晃了晃里面只剩下薄薄一层底。
他自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却将水囊递给了沈墨。
沈墨没有推辞接过水囊却没有自己喝而是小心翼翼地掰开沈瑶的嘴唇将最后几滴清水慢慢滴入她的口中。
看着妹妹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他才稍稍安心。
“我们必须找到水源和食物。
”沈墨将空水囊丢还给李胖眉头紧锁“这里的灵气无法吸收我们的体力和伤势恢复会极其缓慢。
而且……”他看了一眼沉睡的沈瑶“小瑶的情况还不稳定需要能量滋养。
” 李胖苦着脸:“这鬼地方连根草都没有上哪找吃的喝的啊?” 沈墨没有说话目光再次投向裂隙的深处。
黑暗中仿佛有未知的危险在潜伏但也可能隐藏着一线生机。
他不能坐以待毙。
“胖子你留在这里照看小瑶我出去探查一下。
”沈墨站起身尽管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已然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锐利“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离开这个洞穴不要动用灵力。
若有危险立刻带着小瑶躲到石头后面。
” “墨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李胖急忙道。
“放心我只是在附近探查不会走远。
”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必须有人保持警戒有人寻找出路。
” 安顿好李胖和妹妹沈墨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压下身体的疲惫和左臂蚀纹传来的隐隐钝痛悄无声息地滑出了浅洞如同融入黑暗的猎豹向着裂隙深处潜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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