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空气带着湿漉漉的凉意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从破旧的窗棂缝隙里钻进来。
沈砚之不如今的沈青是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只见蜷缩在床脚地铺上的阿禾正用小手捂着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细弱的身子抖得如同风中残烛。
“阿禾!”沈青心头一紧挣扎着从木板床上坐起来。
经过一天的休整他的烧退了些身体也恢复了些许力气但依旧虚弱。
他撑起身子挪到地铺边借着从屋顶漏下的微光看清了阿禾的模样。
小女孩的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微的“嘶嘶”声。
“阿禾你怎么样?”沈青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入手滚烫比他昨天发烧时烫得多。
阿禾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是他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哥……我没事……就是有点冷……”她的牙齿在打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高热引发的寒颤。
沈青的心沉了下去。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心外科医生他对病症的敏锐度早已刻入骨髓。
阿禾的症状绝非普通的着凉高热、剧烈咳嗽、呼吸急促且伴有杂音、口唇发绀……这些都是严重呼吸道感染的典型症状甚至可能已经发展成了肺炎。
在现代这样的病症只要及时用上抗生素配合对症治疗大多能很快控制住。
可在这里没有听诊器没有温度计没有抗生素甚至连最基本的退烧药都没有。
一旦病情恶化引发脓胸、呼吸衰竭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几乎就是不治之症。
“哥……我想喝水……”阿禾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神也开始涣散。
“好哥这就给你倒水。
”沈青强压下心头的焦虑转身想去拿桌上的陶罐。
刚走两步却发现昨晚阿禾端来的那半碗水早已喝完陶罐里也是空空如也。
他咬了咬牙看向门外。
雨已经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院子里积着水洼泥地里印着杂乱的脚印。
他记得阿禾说过家里的水都是去村口的井里挑的。
“阿禾你等着哥去给你打水顺便找点吃的。
”沈青叮嘱道伸手将那床破旧的被子往阿禾身上紧了紧。
阿禾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又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沈青不再犹豫抓起墙角那顶同样破旧的草帽戴在头上拿起那只豁口的陶罐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个狭小的院子用篱笆围着篱笆多处已经破损。
院子里除了一个杂草丛生的菜畦几乎一无所有。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腥气远处传来几声鸡鸣让这个破败的小院子多了一丝生气。
沈青深吸了一口气冷冽的空气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阿禾提过的村口走去。
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大多是土坯墙茅草顶的房子和他们家差不多。
路上偶尔能看到几个村民都是穿着粗布衣裳面色黝黑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没人打招呼甚至有人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沈青心中了然这大概就是阿禾说的父母去世后村里人就不太来往了。
世态炎凉古今皆然。
他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加快脚步来到村口的井边。
井是口老井用石头砌成旁边放着一个公用的木桶和绳子。
沈青放下陶罐费力地提起木桶打上满满一桶水。
井水冰凉刺骨他先舀了半罐又用手捧起一些洗了把脸冰冷的水让他混沌的脑子更加清醒。
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去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青小子?你醒了?” 沈青回过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奶奶正拄着一根拐杖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老人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衣裳眼神还算清明。
“您是……张奶奶?”沈青想起阿禾提过的那个偶尔接济他们的张奶奶试探着问道。
张奶奶点了点头慢慢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叹了口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前几天看你烧得迷迷糊糊的阿禾那丫头急得直哭我还以为……”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你妹妹呢?我刚才听着好像有咳嗽声?” “阿禾她……她也病了烧得厉害还咳嗽。
”沈青如实说道语气中带着担忧。
张奶奶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丫头昨天还来我家要了点糙米说是给你熬米汤当时就看着脸色不太好怎么也病了?”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沈青“这里面有几块粗粮饼子你拿回去给孩子们垫垫肚子。
阿禾那丫头病了得赶紧请个大夫看看啊。
” 沈青看着那个布包心中一暖。
在这贫瘠的地方几块粗粮饼子已经是难得的接济了。
他没有推辞接过来紧紧攥在手里真诚地说道:“谢谢您张奶奶。
等我……等我们好起来一定还您。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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