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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17

逐道万界的稳健大神第94章 煎熬

此刻的徐渊大概是上海滩最矛盾的一个存在——既是揣着未来的“先知”却活得比谁都煎熬;又像踩在刀尖上的“舞者”每一步都要算尽分寸避免踏错半分。

精神内耗早已成了刻进骨髓的习惯。

他不必为睡眠费神那身“无损固化”的体质让他哪怕连续熬夜脊背也依旧挺直指尖握笔时稳得不见半分颤意可精神上的疲惫却像藤蔓早把心缠得密不透风。

霞飞路那栋徐公馆的书房总亮着上海滩后半夜最固执的一盏灯。

柚木书桌上的黄铜烟灰缸永远是满的烟蒂挤得像座小坟泛着灰白的余烬偶尔有火星子在暗处明灭倒比他眼底的光更鲜活些要知道现实世界中的徐渊可是个不抽烟的人。

他在夜里做思考不是商人对着账本算盈亏是坐在藤椅上指尖夹着烟任由烟雾把自己裹进一片模糊里脑子里却在演一场场没有观众的戏。

支持工运?他能想到工人举着标语涌上街也能想到军阀的马队踏过来血溅在石板路‍上——或许能逼资方让一步可那些冲在最前的年轻人有多少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强硬对抗军阀?他手里那点护厂的私兵在真枪实弹的队伍面前不过是纸糊的墙到头来工厂被占跟着他吃饭‍的工人一家老小又该去哪讨活路?甚至偶尔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把历史的真相说出去?他仿佛能看到自己被当成疯子绑起来或者被洋人、军阀联手“处理”掉——没人会信只会把他的话当成颠覆世道的胡言反而加速更多人的死。

每一条路的尽头似乎都是深渊只是深浅不同。

想到最后烟烧到了指尖烫得他猛地回神才发现满手心都是汗心里空落落的比没烟抽还难受更不敢抬手落子。

孤独更是像潮水一涨潮就把他淹得透不过气。

这世上好像只有他醒着可醒着的人最苦。

他知道哪里有坑却不能拉所有人躲开;知道谁是好人却不能明着护;知道未来会痛却不能提前喊一声“小心”。

这种话到嘴边咽回去心事烂在肚子里的日子比一个人在黑夜里走夜路还难——走夜路还有月亮他连月亮都没有。

行动上的矛盾更是把他撕成了两半。

徐渊默许甚至暗中帮着工人办夜校。

他让人把工厂旁边那间闲置的工具房腾出来偷偷修了窗户、糊了墙纸;缺笔墨他让账房以“采购办公用品”的名义多买些夜里让心腹悄悄送过去。

他总觉得多识几个字就少受点骗将来真到了难的时候懂道理的人或许能活得更明白点——这是他作为“未来人”的私心想让这些人能多几分自保的本事。

可真到了罢工的时候他又得换张脸。

纱厂工人要涨工钱几百人堵在厂门口他穿着西装带着护兵过去脸上挂着商人惯有的笑先让账房把拖欠的工钱当场发了又说“我知道大家不容易我跟其他股东(实际上并没有)谈了每月多加两成补贴”软的给足;转头却又对着几个带头喊“要跟资方拼到底”的年轻人压低声音说“你们要是再闹惊动了巡捕房我可保不住谁”硬的也给够。

他算准了工人要的是活路不是拼命才敢这么软硬兼施把事压下去。

可看着工人散去时一些人看他的眼神里带着的失望他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他帮了夜校却又亲手浇灭了他们一次“反抗”的火自己都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对农民也是。

上次郊区遭了灾有个老农的田被地主强占了走投无路跪在他工厂门口求帮忙。

他让人把老农扶起来给了些钱又托人找了当地的乡绅说情把田还了回去。

老农磕头谢他他赶紧躲开心里却不是滋味。

可要是听说哪里闹土地革命他却得赶紧让人把工厂在乡下的原料仓库护好甚至默许地方团丁去“维持秩序”——只要别闹到他的产业区别伤着他的人其他的他只能当没看见。

他知道那些农民也是被逼的可他不敢沾——大规模的运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怕自己一插手就像蝴蝶扇翅膀引来更大的风暴到时候别说护别人连自己都护不住。

工厂里的事也一样。

他从国外订了新的织布机比旧机器快三成还不用工人弯腰弓背地守着他亲自带着工头拆箱子、看图纸教他们怎么用。

机器转起来那天车间里的工人都笑了说“徐老板真是疼人”他听着也笑可心里清楚他是为了效率也是为了将来——真到了打仗的时候多造点布就能多救几个人。

如果谁要是提“成立工人纠察队”徐渊立马就冷了脸。

上次有个留洋回来的设计师私下里跟工人说“要成立工会才有保障”他当天就找了个由头把人辞退了。

他知道工会是好东西可在这时候沾上“政治”两个字的工会就是火药桶洋人怕军阀怕连他也怕——一旦被人扣上“资助赤色组织”的帽子他所有的准备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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