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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17

逐道万界的稳健大神第266章 盘剥更甚

1945年10月末的重庆秋意已漫过长江两岸的山脊。

黄栌与乌桕把坡地染得深浅不一暗红与明黄交织着铺向天际却半点压不住山城骨子里的喧嚣——这种喧嚣不是胜利后该有的清朗反倒像一壶熬糊了的杂酱混杂着汽油味、汗味、钱财的铜臭味酿成一种畸形的“繁荣”让每一寸空气都透着躁动不安。

徐渊站在南山书房外的露台上青灰色的长衫被江风拂得贴住后背。

他指尖搭在冰凉的石栏上指节微微泛白超凡的目力穿透薄雾与扬尘清晰锁定了山下两江交汇的朝天门码头。

那片江面像被打翻了的百宝箱乱得没章法却又泾渭分明地演着两场截然不同的戏。

江面上几艘悬挂着青天白日旗的军舰雄赳赳地劈开水浪舰身的深灰色金属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甲板被擦拭得锃亮。

紧随其后的是招商局的大型客轮还有几艘被征用的豪华邮轮船身漆着亮堂的米白色黄铜栏杆被擦得能映出人影雕花舷窗后隐约可见丝绒窗帘的边角。

这些船优先级最高甲板上早已堆起如山的箱笼细软有的贴着红色封条有的用鎏金字体印着主人的姓氏甚至有两辆黑色的福特轿车被起重机吊上船舷还有一架盖着墨绿色琴罩的三角钢琴被佣人小心翼翼地护在角落。

汽笛一声高过一声洪亮得带着傲慢像在宣告特权的不可一世它们逆流而上劈开浑浊的江水直往南京、上海的方向去。

甲板上的男男女女衣着光鲜太太们穿着织金绸缎旗袍领口别着珍珠胸针手上的玉镯随着凭栏的动作轻轻碰撞;先生们则是笔挺的毛呢西装叼着雪茄谈笑间离不开“接收”“公馆”“头寸”眉眼间满是志得意满仿佛他们不是要去收拾一片满目疮痍的河山而是去赴一场早订好席位的豪门盛宴连江上的风浪都成了助兴的背景。

然而与这繁华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码头沿岸那宛如炼狱一般恐怖的景象。

放眼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仿佛是无数条被困于潮水中无法游向大海的鱼儿只能无奈地拥挤在那些肮脏污秽且简陋至极的趸船以及破旧腐朽的木帆船之前。

这里汇聚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有坚守川渝长达八年之久的公职人员;有身背陈旧书包的莘莘学子;还有衣裳破烂不整、面容憔悴的可怜难民;更不乏肩挑扁担、四处叫卖的商贩们……每个人的面庞都沾染着厚厚的尘土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因归家心切而变得焦急万分但同时又因为残酷无情的现实生活将其折磨得无比疲倦。

有些人手中紧紧握着那一叠皱巴巴、​沾满污渍的法币——这些钞票的边角已然磨损严重在如今物价飞涨、货币大幅贬值的时代背景下它们几乎等同于一堆毫无价值可言的废纸!但即便如此这仍旧成为了众人争先恐后抢购船票时所依仗的唯一资本。

再看那些简易搭建而成的趸船其所用之木板已然松动不稳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而连接船只的铁链更是布满铁锈不时还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至于那些古老的木帆船则显得更为破败不堪:船体表面布满斑驳痕迹船帆之上亦是补丁累累在狂风骤雨之中艰难前行看上去摇摇欲坠似乎稍有不慎便会倾覆沉没。

此时此刻码头上人声鼎沸喧闹异常。

人们彼此之间相互推搡、拥挤只为能够夺得哪怕仅仅只有一丝立足之地的船舱位置亦或是只够容纳双脚站立的狭小空间罢了。

为此大家不惜撕破脸皮争执得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

争吵声尖利刺耳有男人的怒骂有女人的哭诉还有孩子被挤得喘不过气的高声啼哭即便隔着南山与江面的距离那股混杂着绝望的嘈杂也能穿透薄雾隐隐传到徐渊耳中。

有人的行李在推搡中散落破旧的衣物、卷边的课本、用布包着的少量干粮滚落在泥泞里主人急得直跺脚却根本腾不出手去捡;一位白发老人被挤得站立不稳靠着身边的年轻人才勉强扶住船帮咳嗽声断断续续沾满灰污的脸上满是无助。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霉味、江水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与江面上那些邮轮里飘出的香水味、雪茄味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徐渊的目光沉了下去江风带着江水的湿气扑面而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凝重。

这场迁徙哪里是什么胜利后的归乡分明是一场赤裸裸的不公展演——特权者踩着普通人的希冀逆流而上而那些为抗战熬过八年艰辛的人们却只能在码头的泥泞里为一张回家的船票耗尽最后的力气与尊严。

山城的秋色再浓也遮不住这刺眼的割裂只让那份躁动不安更添了几分刺骨的寒凉。

徐渊的“拾荒者之眼”开启总能穿透喧嚣直抵人心最阴暗的角落捕捉到那些被繁华掩盖的细微丑恶。

码头东侧的廊柱下一个穿着笔挺黄呢军官制服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却掩不住嘴角的贪婪。

他指间夹着一沓船票拇指在票面上轻轻摩挲正对围上来的几个难民狮子大开口——“票面价?那是给特权的!要坐船就得按这个数少一分都别想登船!” 他报出的价格竟是票面的三十倍不止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蛮横。

难民们攥着皱巴巴的法币嘴唇嗫嚅着眼里满是绝望与不甘却只能在军官的逼视下忍痛将大半家当换来一张薄薄的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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