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长达数月且煎熬难耐的海上旅程那茫茫无际的大海波涛汹涌似乎永不停歇地考验着徐渊的意志。
轮船在海浪中颠簸起伏如同一片无助的树叶而徐渊的心也随着这起伏的海面忐忑不安。
终于在 1925 年 3 月初当那熟悉的上海港口轮廓映入眼帘时徐渊的心中五味杂陈。
黄浦江面还浮着残冬的湿冷邮轮“亚洲皇后号”的烟囱喷吐着灰烟缓缓泊进吴淞口甲板上刚卸下最后一批美国产的铁皮罐头潮湿的江风就卷着码头的喧嚣涌了上来——黄包车夫的吆喝、挑夫的号子、汽笛的长鸣混着远处十六铺一带传来的轮船马达声在灰蒙蒙的天幕下撞出一片嘈杂。
码头上挤得水泄不通。
穿藏青色短打的搬运工扛着藤箱、铁皮柜在人群里穿梭粗麻绳勒得肩膀发红;几个戴礼帽的洋人站在海关验货处旁用手杖拨弄着刚卸下来的皮箱身后跟着穿西装的买办正用夹杂着英文的上海话跟巡捕交涉。
江风掀起码头上褪色的各国旗帜英国米字旗、法国三色旗在风里猎猎作响衬得远处外滩的哥特式钟楼更显突兀。
他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的不再是父母那充满慈爱与温暖的面容而是如阴霾般沉重地笼罩在家族产业之上的愁云惨雾以及冰冷刺骨、毫无情面的现实。
民国时期虽然社会经历变革但传统丧葬文化仍有深厚影响讲究慎终追远、事死如生子女为亲人举办葬礼是尽孝的重要体现。
若子女出国在外未赶上亲人葬礼待其回国后通常可根据家族安排和自身意愿补办相关仪式。
葬礼形式可依传统习俗如设灵堂、举行家祭、出殡安葬等也可采用当时新提倡的开追悼会等新式葬礼形式。
在家族老人中尤其是那位忠心耿耿、为徐家兢兢业业服务多年的大掌柜何茂才以及父亲生前特意聘请的德籍律师汉斯·穆勒 (Hans Müller) 的精心主持下徐渊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悲痛为父母筹备并举行了一场隆重的葬礼这是做给外面人看的必要仪式。
何茂才凭借着多年来对徐家事务的熟稔事无巨细地安排着每一个环节;而汉斯·穆勒律师则运用他的专业素养确保葬礼的各项流程在法律层面上毫无差错。
从葬礼场地的精心布置到每一个仪式细节的严格把控都彰显出对逝者的敬重。
葬礼当日上海工商界的头面人物们纷纷放下手中繁忙的事务身着肃穆的黑色丧服神情凝重地赶来吊唁。
他们中有的是与徐家在商业领域长期合作、互利共赢的伙伴有的则是出于对徐明远生前威望的敬重。
租界部分官员也出席了葬礼他们的到来为这场葬礼增添了几分特殊的色彩。
银行代表们同样现身毕竟徐家的产业与各大银行有着千丝万缕的经济联系他们的目光中除了对逝者的哀悼还隐隐透露出对徐家未来经济走向的关切。
而那些与徐家有生意往来的帮会头目们也带着各自复杂的心思来到现场他们的出现让整个葬礼的氛围更加微妙。
表面上葬礼场面宏大庄重人们有序地进行着吊唁仪式但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暗流涌动。
各方势力都在暗自观察揣测着徐家在失去主心骨后将会走向何方他们又该如何在这场变故中谋取自身的利益。
徐渊作为徐家唯一的继承人他的两个姐姐早已出嫁在那个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年代女性在家族事务中几乎没有话语权。
此刻他第一次以“徐氏当家人”的身份出现在上海滩这个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社交圈中。
面对眼前这宏大且暗流涌动的场面他深知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可以在父母庇护下任性的少年。
他必须深深地压抑住内心如决堤洪水般的悲痛努力展现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克制。
他挺直脊梁眼神坚定以一种超越常人的冷静应对着每一位前来吊唁的宾客仿佛在向整个上海滩宣告徐家虽遭此重创但依然有着不屈的脊梁将会在他的带领下继续前行。
葬礼过后在肃穆而凝重的氛围中穆勒律师神情庄重地主持起正式的遗嘱宣读与遗产继承相关事宜。
在场众人的目光皆紧紧聚焦在这位德籍律师身上仿佛他手中所握的不仅仅是一份遗嘱更是徐家未来命运的走向。
首先提及的是霞飞路“徐公馆”。
这座公馆宛如一颗镶嵌在上海滩繁华之地的璀璨明珠是徐家在上海极具标志性的居所。
它巧妙地融合了中西建筑风格外观呈现出欧式建筑的典雅大气精致的罗马柱、雕花的门窗无不彰显着欧式建筑的华丽与庄重;而内部庭院则渗透着中式园林的精巧细腻假山池沼、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一步一景尽显东方韵味。
公馆周围环绕着郁郁葱葱的花园四季繁花似锦为这座豪华府邸增添了几分宁静与诗意。
它不仅仅是徐家成员的栖身之所更是徐家身份和地位的鲜明象征见证了徐家在上海滩的辉煌与荣耀承载着家族的回忆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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