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切割着徐渊麻木的脸颊。
他沿着陡峭的十八盘缓缓下行脚步沉重得仿佛灌满了铅。
玉皇顶的壮丽奇观——那撕破黑暗的磅礴日出、那翻涌如海的云涛、那缥缈神圣的佛光、那燃烧天际的晚霞、那熔金流淌的黄河金带——此刻在他心中非但不是慰藉反而成了巨大的讽刺。
它们像一幕幕精心排演却拒绝他参与的盛大戏剧只留给他一个冰冷观众席的席位。
两次了。
冰城教堂数日枯坐泰山绝顶数日追寻。
方向迥异本质却惊人地一致:失败。
他体内那点先天不灭灵光如同大神通者赋予的一枚奇异透镜一个超脱凡俗感官的“超维视角”。
透过这枚透镜世界的“真实”在他眼前层层剥开。
在教堂幽暗的穹顶下他清晰地“看”到了!那并非虚无缥缈的想象而是如潮汐般涌动、如星云般流转的磅礴光流——那是无数信徒虔诚意念汇聚而成的、精纯而浩瀚的“信仰之力”。
它弥漫在圣像周围浸润着每一块古老的石头在唱诗班的余音里震颤在长明烛的微光中跳跃。
它是如此真实如此触手可及。
在泰山这“超维视角”再次展现了它的神异。
当他在岱庙碑林闭目他“看”到的不仅是风化的石刻更有沉淀其中、如铅汞般沉重凝固的“历史意志力”那是帝王封禅的野心、文人题咏的感慨、僧道诵经的虔诚千年时光压缩而成的精神琥珀。
在红门宫石坊下他感知到一丝若有若无、附着于“孔子登临处”字迹上的“圣贤余韵”虽微弱如风中残烛却真实存在。
在经石峪那巨大的摩崖石刻在他眼中并非冰冷的石头其表面流淌着“佛法的智慧之光”那是金刚经破执空性的精神烙印在日光下隐隐生辉。
在十八盘那近乎垂直的险径上他“触摸”到了山体本身散发出的、如同大地脉搏般雄浑而抗拒的“山岳意志力”一种纯粹、蛮荒、不屈的力量。
在玉皇顶当佛光显现的刹那他甚至能“解析”出那光环中流转的、精妙绝伦的“天地灵韵”是阳光、水汽、角度在规则下编织的光影奇迹。
而日出云海、晚霞夕照、黄河金带……这些壮丽奇观本身在他眼中更是天地间最直观、最磅礴的“自然伟力”的具象化喷薄! 他看见了!真切无疑地看见了! 这些超越凡俗认知的力量形态它们并非臆想而是构成这个世界深层图景的、真实不虚的“能量”或“信息”流。
它们如同深埋地下的矿藏如同流淌在星球表面的无形江河客观存在且被他独有的“超维视角”清晰观测。
然而致命的悖论也在此刻显露无遗。
无论他如何催动那点先天不灭灵光无论他如何运转自身理解或推演出的“秘法”无论他怀着多么强烈的渴望去引导、去捕捉、去炼化…… 那些被他清晰观测到的力量信仰的、自然的、历史的、意志的……无一例外都对他紧闭了大门! 它们如同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却摸不着更无法汲取分毫。
先天不灭灵光在识海中徒劳地闪耀、震颤、延伸出无形的触须却只能在那些磅礴力量的“表面”徒劳地滑过无法深入无法粘附更遑论引动一丝一毫融入己身转化为“源力”。
就像隔着坚不可摧的透明屏障观看一个能量充盈的世界自己却身处绝能之地饥渴濒死。
巨大的落差带来的是汹涌的自我怀疑几乎要将他的心灵淹没。
“为什么?” 这个疑问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他的灵魂。
先天不灭灵光能观测证明他与这些力量并非绝缘甚至存在某种高维度的联系。
但为何无法利用? 在冰冷的山风中在失落的归途上徐渊开始了痛苦而深刻的归纳与推演。
过往的尝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放失败的核心脉络逐渐清晰: 归属的壁垒——这些力量无论其形态如何似乎都有着明确的“归属”或者说“运行规则”。
信仰之力属于其供奉的神只(或集体无意识)深深绑定于教堂的神圣场域和信徒的群体意念网络它是“有主”的其流转有其内在的契约和路径外人岂能随意截取? 泰山蕴藏的自然之力、历史意志、山岳精神……它们属于泰山本身属于这片亘古存在的天地法则是这方山水灵脉亿万年沉淀的产物是天地运行的一部分。
它们如同奔腾的江河自有其河道;如同地底的熔岩自有其循环。
他徐渊一个偶然获得先天不灭灵光的个体就算他是某位无穷浩渺的大神通者在某一个时间线上的映照或者说可能性但对于这些力量而言现在的他也不过是岸边的一粒沙地表的一棵草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他没有“所有权”没有“继承权”甚至没有获得认可的“访问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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