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儿嫂子虽说早已为人妇为人母可这种长期的分居生活以及生活中的种种艰难困苦都要自己一个人面对的现实让她有了男人的真实意识不断在淡化。
慢慢的她心里就觉得那男人就是远方的一个订了契约的亲戚她替他守着一个家他挣了钱给她送回来当做她的辛苦费。
为了维护他们的关系男人一年会回来十天半月两人要睡在一起在孩子睡熟后他俩身体挨到最近的距离吭吭哧哧想要对方身上留些痕迹以此企图给正在慢慢发黄的契约换张新纸。
男人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这事儿那事儿还要带孩子让女人去下地熬过去一天到了晚上自然得等孩子睡着才好干那日思夜想的事儿。
原本就不大宽敞的床还睡着两个孩子。
随他是啥心情都化作做贼的架势就成了老一式:女前男后一顿发泄泄完为止。
林生性就有点沉默话也不多说一句。
平日里也不会说句有情有义的悄悄话到夜里也是一完事儿就转身睡去。
这事儿压根就没有个比较女人也觉得可能都是如此。
那一套就成了老套子。
就像是地里有草就得锄地天旱了就要浇地一样妥妥的成了必须干的活儿。
虽说这毫无新意让灵魂都进入休眠可它还是给身体制造了些许愉悦。
尽管有时候女人有了更多心意忍不住会恼歹歹骂一句:你是狗呀就会这一式。
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嘟哝道:就那一点东西出了算事儿。
女人心里便有点不愿意不舒心。
可等男人走后女人的夜开始空虚了女人才知道:那一阵儿的胡乱动弹还真的有着不可或缺的诱惑力。
一天一天忍吧。
掰着指头一算都算不出还得忍多少日子。
那都望不到头。
自从肖民来给她干了活儿枝儿嫂子心里便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有一点她是确定的:她老想让这个小伙子在她身边哪怕和她说说话也好说说话就很开心。
只要肖民出现她觉得自己心情都不一样了高高兴兴的忍不住就哼歌俚唱的好像又回到了当姑娘的时候。
她觉得小庄里再没有比肖民好的人了。
那些小伙子看似和她亲热都只是为了和她骂耍嘴上占些她的便宜。
没人真心想帮她。
没人想真心对她。
只有肖民都没咋和她说过话就下井里给她捞了桶。
等她张嘴要他来打墙人家二话不说就来了尽心尽力干了好几天。
这不她一说要盖墙头肖民就来吭哧吭哧干了半天。
关键是人家从没因此就说过过分的话猥亵她的话。
尤其让她心里挥之不去的是:在后沟的崖壁上来来回回几趟他拉着她的手攚着她的屁股也没说过一句调戏她的话更没趁势手往别处移移留给她心里满满的情意。
敢是那挨刀的老二只怕早被他扒得成了光屁股随你使劲夹紧也不中他非给戳进去不可。
这挨刀的竟然想出个让她帮忙的主意。
咋不害死他嘞。
那疙瘩出得还小要出成牛蛋大的疙瘩才美哩寻狼去吃吧咬死他。
脑袋给他咬的只剩小雀蛋儿那么大。
这挨刀的一计不成都敢翻进家。
翻进家姑奶奶就怕你了?下劲怪大跑得怪急毛也不得摸急死个龟孙鳖子儿。
真想一攮子把他戳死。
骂归骂过去的事儿都在烟消云散里不管当时心情有多紧张眼下已是笑话了她甚至还有点得意:怪美牛蛋一样的泥疙瘩照着那狗头炮榷似的榷得屁滚尿流胆汁保险都流出来了吓得只差跳沟了保准连咕噜带爬就滚下去了……腿摔断才美哩以后看他还咋作精…… 她心里得劲的是:那老二保准看见了肖民可心里恨死他也不敢表现出来他做的就是说不得嘴见不得光的事儿;这可好他明明知道有肖民护着她;挨枪货想着我就没人管呀不是人家心肠好依他一会儿!有骨气再来一次试试;下回就不是泥疙瘩是半头砖了看能把他脑袋榷成软糍糊不能! 嘟哝到这她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咯咯的。
该笑的时候笑该娇羞的时候娇羞女人的心情变得可庝快哩。
她偷偷在心里说:兔子货看见人家脚上有泥就不高兴啥都不看就看那脚难怪那些刀头货们随口就骂“妈那脚”洗干净让你好好看看翘你脸前让你看…… 她在心里肯定:他保准心里也和我好也和我亲就是不敢说罢了那有啥男人和女人亲密一点亲昵一点怕啥哩做个人还不能有个亲近人?只要不…… 她噗嗤一声笑了:隔层衣服怕球哩…… 可她却偷偷烧了一锅热水把灶房的灯拉灭躲在黑暗里脱个精光把身上洗了个干净穿衣服时还一件一件闻闻有没有啥气儿。
最后又把脚泡在水里坐着为自己辩解:就是怕身上有汗腥气儿雨腥气儿要是让男人闻到身上有圪囊气儿那可太丢脸了说明女人太窝囊太不爱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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