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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17

仙凡守护者第62章 就在我身旁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悄无声息地罩住了如家宾馆。

院子里的路灯亮了暖黄的光透过老式木窗的格纹在 302 房间的地板上投下几片模糊的光斑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装着碎金的匣子。

陈雪坐在靠窗的床沿手里捏着本翻开的书书页上印着戴望舒的《雨巷》可她的目光没落在 “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上而是落在对面藤椅上的凌云身上。

他刚帮张姐夫修好了二楼吱呀作响的地板额角还带着薄汗此刻正仰头靠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藤椅的纹路。

“晓冉今天给萌萌擦身用了三块香皂。

” 陈雪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像怕惊扰了窗外槐树上打盹的虫鸣。

她把书合上放在膝头指尖划过磨得有些发白的书脊“萌萌发着烧浑身酸懒翻身的时候总哼哼说骨头缝里都疼。

晓冉就跪在床边一点点帮她挪身子左边擦完擦右边连耳后那点藏着的灰都没放过。

我进去换毛巾时看见她袖口泡得发白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床单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 凌云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

下午他去镇上买鱼回来时正撞见赵晓冉坐在萌萌床边削苹果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侧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当时只注意到她削苹果的手法利落果皮连成一条不断的线绕在手腕上像条红玛瑙链子却没在意她袖口沾着的水渍更没留意她额角那抹没擦干净的汗被阳光晒得亮晶晶的像颗没来得及拭去的泪。

“前几天更忙。

” 陈雪拿起桌边的苹果慢悠悠地削着皮刀刃贴着果肉游走留下薄薄一层果皮在她膝头弯成个完整的圈“萌萌刚醒那会儿烧得迷迷糊糊突然说想吃酸杏儿说小时候奶奶炖的杏儿汤最解腻。

你也知道这时候哪还有新鲜杏儿?晓冉听完抄起件外套就往外跑挨家问镇上的杂货铺都说‘姑娘早过季了’。

最后在河滩边找着个卖野杏的老太太老人家说那是自家树上结的留着酿酒的。

晓冉软磨硬泡买了半篮子回来时裤腿上全是泥说是骑车过沟时没看清连人带车摔进草窠里了。

” 苹果的清香漫开来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槐花香在空气里酿出种清甜的味道。

凌云的喉结动了动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滑滴在裤腿上凉丝丝的。

他记得那天赵晓冉举着个蓝布袋子冲进病房野杏的酸气混着她身上的汗味在空气里撞出很鲜活的味道。

他捏了颗放嘴里酸得直眯眼赵晓冉在旁边拍着手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凌哥你也怕酸啊?我就说这玩意儿够劲儿!” 他当时只觉得这姑娘咋咋呼呼的没看见她肘弯处蹭破的皮结着层干硬的血痂像片风干的枫叶。

“她给萌萌喂药时总把自己的手指头先伸进药碗里蘸蘸。

” 陈雪递过一瓣苹果果肉泛着淡淡的黄像块上好的琥珀“我说药烫吹吹就好她非梗着脖子说‘雪姐你不懂凉了苦热了烫就得不冷不热才合适’。

这几天下来她右手食指指腹上起了个白泡鼓鼓囊囊的像颗没熟透的葡萄。

昨天我看见她躲在厨房偷偷用绣花针挑了挤出来的水都是浑的还龇牙咧嘴跟我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 凌云没接苹果。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里有块浅褐色的疤是去年训练时被铁屑烫的。

他忽然想起赵晓冉的手那双总戴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手套的手摘下来时指腹上总带着点小伤口。

春天帮张姐摘香椿被树枝划出道细口她举着手指头冲他笑:“凌哥你看见红了今天准有好事!” 夏天搬冰镇啤酒指节冻得发红她往手上哈着气说 “这叫淬火越冻越结实”。

秋天帮李姐收玉米手背被叶子割出好几道血痕她用创可贴贴得歪歪扭扭说是 “新做的美甲”。

冬天洗抹布虎口裂了道口子她裹着胶布还坚持帮他擦办公桌说 “凌哥你这桌子能当镜子照了”。

他以前总笑她 “毛手毛脚”现在才想起那些伤口大多是为别人忙出来的像棵拼命结果的树把疤当成了勋章。

“你还记得去年暴雨天吗?” 陈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空气里几乎听不见却精准地戳中了凌云记忆里最软的地方“队里救那个困在槐树上的小孩你跳下去时被石头崴了脚是晓冉背着你往回撤的。

”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凌云的记忆忽然晃荡起来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那天的雨大得像要把天砸破豆大的雨点砸在安全帽上噼啪作响。

洪水漫到腰际冷得刺骨像无数根细针扎着皮肤。

他崴了脚站不稳疼得冷汗直冒赵晓冉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半蹲下来把他架到背上她的肩膀很窄硌得他生疼可后背却暖烘烘的像贴了块热水袋。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岸边挪洪水灌进她的胶鞋每走一步都发出 “咕叽” 的声响。

她个子比他矮半个头背他时腰弯得像张弓他能感觉到她后颈的汗混着雨水往下淌滴在他手背上滚烫的像小石子砸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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