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棠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阿福裤脚那抹暗红还在晨雾里泛着湿意可他话音里的哭腔已经刺破了她的最后一丝侥幸——惜娘! 猪圈牛棚全倒了! 猪打颤、羊吐沫、牛跪着起不来……再不救三百头牲口全得宰! 带路!她扯下案头的药囊甩给关凌飞斗篷带子都顾不上系发尾沾着封泥的碎屑就往外冲。
关凌飞的猎刀在腰间撞出轻响却先一步挡在她前面粗粝的手掌虚护着她的后颈:我在前头你跟着。
村东头的畜圈早围了一圈人。
苏惜棠挤进去时正看见王屠户举着杀猪刀往病猪身上比划刀刃映着晨光泛冷。
她快步上前攥住他手腕:放下! 惜娘这猪烫得能烙饼!王屠户急得脖颈青筋直跳再拖下去整圈都得死! 苏惜棠弯腰摸向病猪耳尖——指尖刚触到那片紫得发黑的皮肤就像碰着了火炭。
她倒抽一口冷气又去翻猪嘴:牙龈上布满针尖大的血点舌苔灰得发暗。
这不是普通风寒。
她直起腰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是烈性疫病血里带毒。
现在杀了分肉吃的人...... 话没说完人群里响起抽气声。
张二婶抱着半岁的孙子后退两步怀里的小娃被惊得直哭。
那咋办?阿福搓着发红的手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三百头牲口全死吧? 回答他的是一声短促的犬吠。
小灰从人缝里钻出来湿漉漉的鼻尖直往苏惜棠裤脚蹭。
这只她从野狗堆里捡回来的病犬此刻耳朵竖得笔直尾巴绷成了弦突然箭一般冲向圈角的小羊羔。
那羊羔瘫在草堆里嘴角挂着白沫见小灰凑近竟本能地缩了缩——可小灰没咬它反而用脑袋去拱它鼓胀的肚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它之前中过烂肠瘟自愈后嗅觉就不对。
苏惜棠盯着小灰的动作心跳突然快了半拍上个月我试药它能闻出半块腐肉里的毒菌。
关凌飞蹲下来粗糙的指节刮了刮小灰的下巴:你是说...... 挑最精神的三只羊羔。
苏惜棠的目光扫过畜圈得是能站起来、吐沫少的。
她扯下腰间的银铃铛晃了晃飞鸢从屋檐上扑棱棱飞下来落在她肩头。
阿福去牵青骒马装成送山货的。
凌飞用麻袋裹羊飞鸢在天上盯着村口的王伯要是问...... 就说去祭泉台求雨。
关凌飞替她接完话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半个时辰后北山见。
北山祭泉台藏在老槐林深处。
苏惜棠掀开麻袋时小羊羔还在发抖湿漉漉的睫毛上凝着泪。
她摸了摸它的耳朵:委屈你了。
月上中天时她站在灵田空间里。
玉佩贴着心口发烫这是她第三次确认空间入口——自从上次扩展后灵泉边的青石板多了道细缝像被什么利器划开的。
她深吸口气把小羊羔轻轻放在泉边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刺破它耳尖。
血珠刚掉进泉水灵田就炸了。
原本清冽的泉水突然翻涌如沸气泡裹着血丝往上冒却不散开反而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交织成网。
苏惜棠倒退两步撞在梨树上眼睁睁看着水网里凝出个虚影——像猪却比猪瘦三分;像羊脊背又弯得像张弓。
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绿莹莹的泛着冷光嘴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黑雾。
这不是病......她的声音在发抖是邪气附体。
小羊羔突然挣扎起来前蹄乱蹬着踢翻了烛台。
火光摇曳间虚影又淡了几分可苏惜棠分明看见那东西的后爪上缠着半截褪色的红绳——像极了上个月在镇西土地庙见过的孙不寿那根拴兽骨杖的绳头。
她弯腰捡起银针时指尖碰到了泉边的水。
凉意顺着血脉往上窜恍惚间听见个沙哑的声音:血能显形那粪呢? 毛呢? 夜风穿过灵田的篱笆把她的碎发吹得乱翘。
苏惜棠望着怀里还在发抖的小羊羔摸出帕子擦净它耳尖的血:别怕我会查清楚的。
远处传来飞鸢的长鸣是关凌飞在林外敲了三声石子。
她把小羊羔重新裹进麻袋时瞥见泉底还沉着半丝血线在灵气里明明灭灭像在等什么。
苏惜棠的指尖在门槛上轻轻一扣目光黏在阿福裤脚那抹暗红上。
晨雾沾湿了她的睫毛她忽然想起昨夜灵泉里翻涌的血网——那团黑雾缠绕的虚影后爪上缠着的红绳与孙不寿兽骨杖上的绳头连褪色的纹路都如出一辙。
阿福。
她突然出声惊得阿福猛地抬头你裤脚的泥是在哪片地蹭的? 阿福愣了愣低头扒拉裤管:就村西头那片烂泥洼今早去畜圈时踩的。
他挠了挠后颈咋了惜娘? 这泥里混了山桃花瓣红得邪乎...... 苏惜棠没接话转身冲进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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