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放亮苏惜棠就着青竹村的晨雾敲响了村口老槐树下的铜锣。
各位叔伯兄弟!她站在树桩上粗布裙角沾着昨夜翻出的矿土昨儿我和凌飞在矿坡转了转那洞子口堆的碎石块儿再不下手清等雨季一到雨水一泡土松了——她比划着往地上一按保不准就顺着坡往下滚砸了咱们刚建的酱窖! 人群里传来几声抽气。
青竹村的酱菜作坊刚攒出些名声上个月才往县城送了两担腌黄瓜这可是全村的钱匣子。
我和凌飞商量了今起咱们每天抽十个壮劳力从矿坡顶往下清碎石。
苏惜棠扬了扬手里的竹旗每挖开一尺土就插根旗子做标记防着塌陷。
工钱按作坊短工算晌午还管一顿菜饼子! 人群里立刻响起应和。
柱子挠着后脑勺挤到前头:我去! 昨儿我家二小子还说想吃酱菜配饼呢!几个半大的小子跟着起哄连平时最懒的王二都搓着手往前挪。
关凌飞站在人堆后头望着媳妇被晨露打湿的发梢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兽皮袋——里头装着飞鸢今早衔来的红泥和矿洞赤光同色的红。
他冲墨影狼使了个眼色黑狼立刻伏低身子尾巴尖轻扫过苏惜棠的鞋帮。
开挖那日矿坡上飘起了十几面竹旗。
苏惜棠蹲在坡腰手里攥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每见有人挖到硬土块就立刻喊停:慢着! 先拿铲子刮别碰着底下的活土! 关凌飞带着飞鸢在坡顶来回巡。
猎鹰展开翅膀足有半人宽每盘旋到某处上空就突然收翅俯冲尖喙点向地面——那是在示警土层松动。
墨影狼更神有时前爪扒着土哼哼有时直接用背去顶挖士的汉子:嗷呜——被顶的人一缩手再往下挖半尺果然露出碗口大的鼠洞。
这狼崽子成精了!柱子抹着汗直乐昨儿我家大黄狗还追着它跑今儿倒跟着学探土了! 到了第三日晌午日头正毒。
小石头举着锄头往坡腰一刨一声火星子乱溅。
婶子!他扒开浮土露出块焦黑的石板角底下有石头! 苏惜棠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她蹲在石板前用帕子蘸着水壶里的水慢慢擦——焦黑的石面逐渐显露出纹路像是被大火烧过又埋进土里的。
当永安三年四个刻痕清晰浮现时她指尖猛地一颤。
火铁出脉三更自燃......官督民采......她念出石面的小字喉咙发紧。
永安三年是大齐开国第一年那时候的官矿碑她在医书里见过拓本笔锋正是这种方方正正的颜体。
这是......半幅矿脉图?她抬头时眼里亮得惊人难怪飞鸢前儿爪子上沾红泥难怪灵田的红丝直颤——底下真有东西! 娃啊...... 一道颤巍巍的声音从坡下传来。
孙婆婆拄着枣木拐脚边沾着新泥走两步就要扶着树歇一歇。
她盯着石板的眼神像是见了老熟人枯树皮似的手抚过永安三年四个字突然就哭出了声。
我爹......我爹当年就是这矿上的工。
她抽抽搭搭地说那时候矿主贪说要赶在秋汛前挖完最后一茬火铁结果半夜里山响得跟打雷似的——她攥住苏惜棠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三十七口人啊! 我娘抱着我在山脚下等只捡着我爹半只带铜扣的袖管子...... 苏惜棠轻轻反握住她的手。
孙婆婆的手背上全是老年斑却热得烫人:后来官府封了矿在山口立了块碑。
我那会儿小只记得碑末刻着......若后世有德者启之可续命脉她突然松开手捧起石板上的焦痕昨儿后半夜我听见外头有动静起来一看——她指向矿洞方向你在坡上撒清露呢! 水珠子落进土里那土直冒白气跟我爹说的似的...... 山风卷着松针掠过众人头顶。
苏惜棠望着远处被竹旗标出的矿坡轮廓忽然摸向腰间的玉佩。
灵田空间里那株她前日新栽的金线草正舒展着嫩芽草叶上的金纹和石板上的刻痕隐隐呼应。
孙婆婆她弯腰把石板小心抱进怀里您说的碑可还记得立在哪儿? 就在......孙婆婆眯眼往坡下望老槐树后头那片野蔷薇丛里! 我记得碑脚压着块红布是我娘当年给我爹系的...... 关凌飞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手虚虚护在她后腰上:明儿我带几个小子去刨。
他望着媳妇怀里的石板嘴角抿成一道线若真有那碑...... 若真有苏惜棠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和昨夜矿洞赤光一样的亮青竹村就不是开矿是接祖业。
日头西斜时收工的号子响了。
苏惜棠蹲在坡边看小石头蹦跳着把最后一面竹旗插好。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灵田空间里的金线草突然抖了抖草尖上坠着的露珠落进黑土——那是空间在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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