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灵泉畔织成纱帐老吴头裹紧灰布棉袄陶瓮里的晨露已经接了小半。
他哈着白气搓手目光习惯性扫过泉面——这是他守泉取露的第三十七天往常这个时候水面该浮起几点碎金般的日光了。
可今日泉心却泛着幽蓝像有人往水里撒了把星子。
老吴头的手一抖陶瓮险些落地。
他踉跄着凑近就见幽光中浮出团黑影背甲上的纹路在雾里忽明忽暗——是那只被关凌飞救起的老龟! 它脖颈伸得老长嘴里衔着枚羊脂玉片正缓缓往岸边爬。
程娘子! 程娘子!老吴头扯着嗓子喊声音撞碎了晨雾。
他顾不得陶瓮扑过去半蹲着看着老龟将玉片吐在青石板上背甲轻蹭他的手背像在托付什么。
程七娘的脚步比话音先到。
她披着月白斗篷发间银簪在雾里闪了闪:老吴头?待看清石板上的玉片她呼吸陡然一滞蹲下身时膝盖压得青石板咯咯响。
玉片上阴刻着二字笔锋苍劲如刀下方一行小字药归众生契在仁心竟泛着淡淡的灵气。
小桃! 带《惠民典残卷》来!程七娘指尖悬在玉片上方没敢碰。
她转头时发尾扫过老吴头的手背去药棚喊苏娘子快! 小桃跑得发辫乱飞怀里的古籍边角都卷了。
她跪在程七娘身边翻到某一页时突然倒抽冷气:看这里!她指着残卷上的拓印——玉片的形制、纹路与记载的上古惠民令残片分毫不差残卷说先秦有全民授医契持契者可采官山药草免赋行医......原来不是野史! 程七娘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陆昭昨日跪在雪地里的模样想起太医院派来的人总盯着青竹村的药圃烧账本喉间突然发苦:他们怕的不是医术是人人能医的规矩。
苏惜棠是被关凌飞抱来的。
她刚醒鬓角还沾着药渍却挣扎着要下地:放我下来。
关凌飞手掌托着她后腰另一只手护着她发顶直到她站稳才退后半步目光却黏在她脸上没挪开。
玉片入手的瞬间苏惜棠浑身一震。
灵气顺着掌心窜进血脉像当年在空间里饮下第一口灵泉时的震颤。
她几乎是本能地捏着玉片冲进空间——玉佩轻鸣白雾翻涌再睁眼时十亩灵田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嗡——玉片突然发烫。
青莲第六瓣地展开莲心投出的光影不再是模糊的地脉图而是清晰的九座山峰其中三座旁标着类似断碑的符号旁边浮着几个淡金色的字:。
更让她心跳漏拍的是空间边缘那截总在悲鸣的残碑此刻竟发出沙哑的声响:寻......八碑......补魂...... 地母!苏惜棠脱口而出。
她想起去年大旱时灵田深处传来的叹息;想起救治瘟疫时残碑上浮现的模糊人影——原来地脉之灵不是土地神是上古医道的守护者! 她攥紧玉片指节发白耳边响起陆昭师父临终的话:真正的医契在野火春风里。
阿棠?关凌飞的声音从空间外传来。
苏惜棠深吸口气抹去眼角的湿意转身时已扬起笑:我没事。
她把玉片收进袖中却见关凌飞正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喉结动了动终究没问。
我去看看药圃。
关凌飞摸了摸她发顶昨日陆昭说旧药圃的野菊该收了。
他转身时皮靴踩碎了一片结霜的草叶。
苏惜棠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空间里那三座标着的山——或许答案就藏在那些被遗忘的药圃里? 老吴头蹲在泉边收拾陶瓮突然听见的一声脆响。
他抬头望去关凌飞的锄头停在半空中泥里露出半截黑黢黢的东西像块生锈的铁——不是棺材角。
晨雾渐散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那截锈棺上泛着冷森森的光。
关凌飞的锄头尖陷进泥里足有三寸锈铁刮擦石头的刺耳声响惊得他后颈发紧。
他单膝跪地用皮手套抹开浮土半枚生满绿锈的棺钉露出来时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这地方他清过三回前两日翻土还没见着硬物怎么突然就冒了棺材? 程娘子! 阿棠!他扯着嗓子喊震得药圃边的枯枝簌簌落雪。
话音未落苏惜棠已经提着药篮跑过来程七娘和小桃紧随其后鞋跟在泥里踩出一串深印。
是旧棺。
关凌飞用刀柄撬起棺盖霉味混着草药香涌出来。
棺内干尸裹着青灰色残袍腰间玉佩碎成三瓣却与苏惜棠颈间那枚形状分毫不差。
最让苏惜棠呼吸一滞的是干尸右手攥着半卷绢帛墨迹在冷空气中泛着新润的墨香——分明是她昨日才在药棚写的《野菊炮制法》。
这字......小桃踮脚凑过去指尖发颤苏娘子教我抄方时连字最后一捺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她翻出怀里的记账本摊开最新一页您看今儿晨课我抄的《茯苓配伍》和这绢帛上的字起笔都是......都是往右上挑半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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