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时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竹村的青瓦上敲出密集的鼓点。
祠堂里的烛火被穿堂风刮得忽明忽暗小桃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正要合起记了半本的《分契领用账册》供桌上突然传来“咔”的轻响。
她惊得手一抖算盘珠子“哗啦啦”滚了半桌。
借着跳动的烛火望去那三片本应温润的碎玉正微微震颤表面浮起蛛网状的细纹像被谁用细针在玉皮上划了千万道。
小桃凑近些指尖刚触到玉屑刺骨寒意顺着血脉直窜天灵盖她倒抽冷气缩回手发现指腹竟结了层白霜。
“苏娘子!苏娘子!”小桃攥着裙角往正房跑雨帘打在脸上生疼“碎玉...碎玉不对劲!” 苏惜棠正在灶房给关凌飞熬姜茶听见叫声立即掀帘而出。
她的翡翠玉佩在腰间发烫空间里灵泉的水纹突然翻涌——那口藏着血符的泉底原本鲜红的符咒边缘正渗出丝丝黑气像被无形的嘴啃噬着。
她心下大骇跟着小桃冲进祠堂时碎玉的低鸣已变成刺耳的蜂音震得人耳膜发疼。
“程七娘!”苏惜棠反手拍响堂前铜锣“带《异术残篇》来!” 程七娘的身影几乎与铜锣声同时出现。
她怀里抱着半卷泛黄的绢帛雨水顺着斗笠檐滴在青砖上:“玉鸣引煞是血契在共鸣。
”她展开绢帛烛火映出“以契引契借血寻踪”八个朱砂字“有人用邪术顺着分契的血气在定位我们的位置。
” 话音未落后屋传来“咚”的闷响。
关凌飞掀开门帘冲进来他额角沾着雨珠掌心血契红得发亮:“空间里的猎犬幼崽在狂吠连前日收的山鸡苗都炸了毛。
”他伸手按住苏惜棠肩膀掌心热度透过粗布衣裳烫得她一激灵“东南坡方向有股子阴湿的味道和赵府暗卫身上的‘死气’像。
” 祠堂外的示警铜铃突然“叮铃铃”响了三声。
这铜铃本是挂在村口老槐树上无风自动的动静惊得守夜的猎户们举着火把冲过来火光里能看见雨幕中树影摇晃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扯动铃绳。
“收玉!”苏惜棠当机立断“把分契碎玉全收回来暂封到灵田空间里!” 小桃颤抖着去捧供桌上的玉屑指尖刚触到玉面掌心突然绽开血花。
她“啊”地一声踉跄整个人撞在供桌角上唇角溢出黑血昏死过去。
程七娘立刻蹲下查探指尖按在小桃腕间脸色骤沉:“血契和她的命气缠在一起了强行剥离会伤根本!” 苏惜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昏迷的小桃又望向缩在墙角发抖的老秤头——老人怀里还揣着孙子刚交回的碎玉那是他今早替孙子领的说是要存两斤新晒的梅干。
“改法子。
”她深吸一口气“每人留一丝血气在玉上但用浸过黑狗血的油纸裹三层再埋进祠堂地窖。
老秤头取艾草灰来——邪术最怕草木生气。
” 老秤头应声冲出去雨靴踩得青石板“啪嗒”响。
关凌飞解下腰间兽皮囊抽出里面的狼毫笔蘸着自己掌心的血在油纸上画了道歪歪扭扭的符:“我在猎户里学的镇山符能挡点阴祟。
” 程七娘则翻出随身携带的药囊往艾草灰里撒了把朱砂:“这是用公鸡冠血拌的能破引煞阵的气。
” 地窖的土腥味混着艾草的苦香在雨夜里漫开。
苏惜棠捧着裹好的玉包最后看了一眼——油纸边缘被血符染得暗红像滴在宣纸上的血珠。
她弯腰将玉包埋进最深处的土坑又用青石板封了窖口这才直起腰额角已渗出冷汗。
“今夜所有人轮班守祠堂。
”她扯过关凌飞递来的干布擦了擦脸目光扫过围在四周的村民“阿巧你和小桃换班守着她;老秤头带两个猎户去村口加柴火光越亮越好。
” 雨势在子时渐弱。
关凌飞靠在祠堂门框上望着远处山影在云缝里若隐若现。
他摸了摸腰间的猎刀刀刃在夜色里泛着冷光——方才嗅风时那股“死气”更近了近得他能闻见混在雨里的铁锈味像...像浸过血的针。
三更梆子刚响过青竹村的狗突然集体狂吠起来。
关凌飞猛地抬头看见院墙上爬过一道黑影蓑衣上的雨水滴在青石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
那黑影的腰间挂着个铜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叮”声——不是村口的示警铃是...是用生人指骨磨成的铃舌。
他正要喊人黑影突然顿住缓缓转过脸。
斗笠下的脸隐在阴影里只露出半张泛青的唇和手里九根明晃晃的金针——每根针尾都系着一缕红绳在雨夜里晃得人心慌。
三更梆子的余音还在雨幕里打旋青竹村的狗突然炸了窝。
关凌飞耳尖微动喉结滚了滚——那声“滴答”太轻像血珠坠进水潭却比任何犬吠都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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