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凌飞踩着露水回来时窗纸刚泛出鱼肚白。
他裤脚沾着带刺的野藤猎刀鞘上还挂着半片枯黄的蕨叶——这是他在北山密林中硬闯出的痕迹。
巡了整夜山别说可疑的人影连那道冲霄的青光都像被山风卷走了只余下几缕幽蓝雾气缠在松枝间。
惜棠?他推开门声音放得比平日轻了三分。
案头油灯早灭了月光从窗棂漏进来正照在床沿那人身上。
苏惜棠伏在案上《本草纲目》残卷被压出褶皱墨汁在二字旁晕开团模糊的渍。
她眉心紧蹙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连他进门的动静都没惊着。
关凌飞喉结动了动伸手去扶她。
指尖刚碰到她手腕便像触了冰——她的手冷得吓人连带着他掌心的老茧都泛起凉意。
他忙解下自己的皮袄裹住她这才发现枕布上有片淡红。
凑近一瞧竟是从她袖中滑落的玉佩渗出来的血丝细如蛛丝正顺着玉纹往她腕间爬。
灵泉......快枯了......她突然呢喃出声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关凌飞心脏猛跳抓住她肩膀轻轻摇晃:惜棠? 醒醒!她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只无意识地攥住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掌纹里。
第二日清晨苏惜棠是被山风呛醒的。
她扶着案几起身眼前发黑了好一阵才勉强稳住身形。
窗外传来春杏的声音:苏姐姐牛叔他们把桃苗都搬来了!她扒着窗沿望去三十七担竹筐整整齐齐码在院坝里每筐都垫着湿润的苔藓——那是昨夜她让猎户们去后山挖的灵桃苗原本该有四十七株。
只剩这些了?她嗓音发涩。
春杏咬着唇点头:后半夜起了山雾有十担苗被雾水浸坏了。
苏惜棠攥紧窗棂指节发白。
她知道这雾来得蹊跷——昨日青光冲霄后北山的灵气就乱了连带着山雾都带了煞气。
移栽到西坡缓地。
她裹紧粗布外衣挑向阳的位置每株间隔三尺。
说话间已走下台阶春杏要扶她被她轻轻推开。
关凌飞从灶房端来热粥:喝两口再去。
她接过碗却只抿了一口就放下——米粒在嘴里发苦像含着块浸了药汁的木头。
三日后的黄昏苏惜棠站在西坡上望着眼前的桃苗。
原本三十七株如今只剩十三株抽了新芽。
嫩生生的叶片上隐约能看见金丝般的纹路在夕阳下泛着淡金。
其余的苗根须全黑了像被抽干了血的枯枝轻轻一折就碎成渣。
是地脉的气被抽干了。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一株活苗的叶片百苗齐育灵田撑不住。
关凌飞蹲在她旁边粗糙的手掌覆在她背上:那怎么办?她没说话目光落在远处的药庐上——那里晾着村民送来的草药原本该是青郁郁的如今却蔫得像被霜打过。
当晚赵金花端着药碗进来时苏惜棠正对着空间里的灵田发呆。
灵泉细流只剩拇指粗东角的土壤灰得像撒了层骨灰连最皮实的稻苗都蔫头耷脑。
她猛地想起空间玉牌上那些晦涩的纹路——原来说的养息之律是灵田也会累啊。
儿媳喝药吧。
赵金花的声音比往日软了三分瓷碗边沿沾着半滴褐色药渍。
苏惜棠接过碗药香混着点焦糊味——定是熬药时走神了。
她抬眼正撞进赵金花的目光里。
那目光在她眼窝的青黑上停了停又迅速移开:你这两日瘦得厉害歇两日吧。
苏惜棠喝了口药苦得皱眉。
她没注意到赵金花捏着围裙角的手在抖——这老妇人正盯着她泛青的唇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若她真折寿换了富贵自家岂不落个的骂名? 可要是她倒了酱坊的酱菜谁调? 药庐的方子谁写? 十三株活苗含金丝纹。
苏惜棠放下碗眼里突然有了光等它们长成结的桃核能育二代灵种。
到时候给老弱喝桃浆能强筋健骨......赵金花听着面上堆起笑心里却直犯嘀咕——这儿媳的眼睛亮得吓人倒像要把命都搭进去。
夜更深时苏惜棠摸黑进了空间。
灵泉细流几乎断了泉底的鹅卵石都露了出来。
她蹲在泉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干涸的石缝突然摸到一片湿润——是她的血? 不知何时指甲已经掐进掌心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泉底的碎石上发出极轻的声。
她望着那滴血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话:灵泉有源以血养根。
月光透过玉佩照进来在她腕间投下一片银白。
她摸出袖中的银针针尖在月光下闪了闪——这针是她从现代带来的针尾还系着截红绳。
就试一次。
她轻声说声音被空间里的寂静吞得只剩气音。
银针刺破指尖的刹那一滴血珠滚进泉眼在干涸的石缝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银针刺破指尖的瞬间苏惜棠的血珠坠进干涸的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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