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棠是被腕间玉佩灼醒的。
冷汗浸透了中衣她掀开被子坐起时床板响了一声。
窗外的月光正往窗纸上淌像泼了半盆银水。
她摸向枕头下的帕子指尖刚碰到玉佩掌心就传来细密的灼痛——那热度不似寻常倒像是玉佩在发烫又像是...在灼烧她的血肉。
这不对劲。
她咬着唇掀开蚊帐赤足踩在青砖地上。
后半夜的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凉得她打了个寒颤可腕间的灼痛却越来越清晰像有条火蛇顺着血管往心口爬。
空间出事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已经动作利落地套上外衣。
推开门时院角的老槐树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只手在抓挠地面。
她甚至没顾得上穿鞋踩着露水往柴房后的桃林跑——那是她与空间相连的秘密通道只有在月到中天时桃树的枝桠才会让出半尺宽的缝隙露出藏在树洞里的翡翠玉佩机关。
指尖刚触到树洞深处的玉佩整个人就被吸了进去。
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灰。
原本油亮的黑土东角此刻爬满了蛛网似的灰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中间蔓延。
地髓泉的细流只剩一线像条垂死的银蛇在石缝里艰难地淌着。
最让她心悸的是那六株桃树——原本油绿的叶片全卷成了焦黄的纸最靠近灰斑的那株枝桠上甚至开始往下掉枯枝啪嗒啪嗒砸在地上像极了垂危老人的叹息。
怎么会这样?她踉跄着跪到桃树前指尖抚过一片萎黄的叶子。
叶尖的灰斑顺着她的指腹往上爬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淡灰色的痕迹。
她猛地缩回手这才发现原本清澈的灵泉水面不知何时浮起了一层灰雾连带着空气里的灵气都稀薄得几乎要散了。
是前日给陈老参的药圃送了三批灵肥?她咬着唇回想还是给春杏熬药时用了太浓的灵泉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襟突然想起枕头下那本从空间石屋里翻出的《本草纲目》残卷——那是她前月在泉底发现的纸页泛黄却字迹清晰或许能找到答案。
她跌跌撞撞跑回石屋从木箱里翻出那本书。
书页在她颤抖的指尖下快速翻动直到某一页突然落下张泛黄的笺纸。
她捡起时笺纸上的小字突然泛出金光:地母有息灵根有律。
强催者反噬其主。
反噬...她喃喃念着喉头发紧。
原来空间的灵脉并非取之不尽她这些日子为了让村民尽快有收成每日往空间外送灵稻、灵菜、灵果甚至用灵泉水给全村人熬药治春瘟早已经超出了空间的承受极限。
就像人被抽干了血灵脉也要枯竭了。
可若停育苗...她望着石窗外的灰斑心口发闷。
青竹村的老人们刚熬过春荒孩子们的肚子才刚填了几天饱饭酱菜坊的腌菜还没攒够去县城的货药庐里陈老参刚收了五个徒弟连春杏的痨病都刚见好...若是现在断了灵物供应这些刚有起色的活路要怎么维持? 腕间的灼痛突然加剧她低头一看玉佩上的翡翠纹路竟泛起了淡青色的裂纹。
空间里的风卷着灰雾往她脸上扑她听见桃树的枯枝在头顶发出的断裂声像极了命运在敲丧钟。
必须救。
她咬着牙翻出随身的银针包。
这是她当中医学生时用的穿越时跟着玉佩一起带了过来。
银针刺破指尖的瞬间鲜血珠地落进灵泉原本细弱的泉流突然翻涌起来像煮沸的水。
灰斑接触到血珠的地方地一声冒起青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棠棠! 破门声惊得她手一抖银针掉在地上。
关凌飞的身影撞进空间粗布外衣被夜露打湿发梢还滴着水。
他眼底全是血丝一把攥住她流血的手:大半夜不睡觉往这儿跑?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屋里的灯突然灭了我隔着墙都能听见你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他的声音发颤握着她的手却在发抖。
苏惜棠想笑却见他盯着她指尖的血突然红了眼。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胡茬扎得她手背发痒:你疯了? 拿命换这些破地? 不是破地。
她抽回手又扎了第二针。
鲜血滴进灵泉原本萎黄的桃叶突然抖了抖最靠近泉眼的那株枝桠上竟冒出了一点嫩绿。
是命脉。
她轻声说青竹村的命脉也是我们的命脉。
关凌飞突然抄起她的银针盒砸在地上。
铜盒撞在石墙上银针撒了一地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他红着眼眶把她抱起来大步往空间外走:要换命也轮不到你! 我关凌飞打猎时被熊瞎子拍断过肋骨被山风卷下过悬崖命硬得很—— 够了!她突然呛咳起来眼前发黑。
关凌飞的声音突然远了她听见他喊她名字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赵金花端着药碗进来碗里的参汤飘着热气可婆婆的眼神却像在看什么稀罕物——既怕她死了坏了的名声又贪着她带来的酱坊、药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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