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洲砸裂训练室镜子的同一时刻沈清辞正在基金会大厦顶层的私人办公室内面对着一份复杂的国际合作风险评估报告。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光洁的胡桃木桌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室内安静只有中央空调轻柔的送风声和她偶尔敲击键盘的轻响。
与陆寒洲那边激烈爆发的感官侵扰不同沈清辞所感受到的“异变”起初更为隐秘更具渗透性。
她的困扰始于一种持续的“既视感”(Déjà vu)以及与周遭环境轻微的“脱节”。
翻阅文件时某段关于“项目参与者家庭连带风险”的条款会让她眼前瞬间闪过一个画面——不是镜屋里那个清晰的受伤的沈清许而是更模糊、更日常的片段:沈清许独自在深夜的办公室加班窗外大雨滂沱;或者沈清许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微微蹙眉接听一个电话侧影显得单薄而疲惫。
这些画面真实得像记忆但她不记得清许有过那样的神情或处在那样具体的情境中。
它们一闪而过却留下一种沉甸甸的、不安的预感仿佛是什么坏事的预兆。
然后是声音。
她开始在某些特定的安静时刻——比如电梯独自上行、茶水间空无一人时——听到极细微的、属于小女孩的啜泣或呼唤“姐姐”的声音那声音稚嫩带着哭腔像极了清许幼年时受到委屈又强忍着不敢大哭的调子。
每次她猛然回头或凝神细听声音便戛然而止只剩下她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在耳膜鼓动。
起初她将其归咎于过度劳累和“镜屋”体验后的神经敏感。
她甚至主动约了妹妹共进午餐仔细观察沈清许的状态。
妹妹一切如常言谈间甚至比前阵子更显轻松还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工作太忙有点疑神疑鬼。
沈清辞稍稍安心但心底那根刺并未拔除反而因为找不到现实依据而更加令人不安。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那天下午陆寒洲在训练室与镜中幻影对峙之时。
沈清辞起身去办公室内的洗手间。
洗手池上方是一面宽阔的镜柜。
她低头洗手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手指。
当她抬头准备抽纸巾时目光无意中落在镜中自己的脸上。
镜中的她脸色略显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阴影但神情还算平静。
然而就在她凝视的下一秒镜中的影像发生了变化——不是整个影像替换而是像水面投入石子涟漪荡开。
镜中“沈清辞”身后的背景(原本是她办公室洗手间简洁的墙壁)泛起了水纹般的波动迅速模糊、暗化变成了一条昏暗、狭窄的巷道砖墙斑驳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远处昏暗路灯的光。
沈清辞心脏一紧身体僵住目光死死锁住镜面。
巷道的阴影里一个身影踉跄跑出是沈清许!她穿着白天午餐时那套职业套装但此刻衣衫凌乱头发散开脸上带着惊恐和极度痛苦的表情嘴角有血迹。
她朝着镜面方向伸出手嘴唇开合无声地呐喊。
紧接着另一个更高大的、模糊的黑色人影从巷道深处急速逼近手中似乎握着什么反光的东西狠狠刺向沈清许的后背! “不——!”沈清辞失声惊叫下意识伸出手想去阻挡手指猛地撞在冰冷坚硬的镜面玻璃上一阵刺痛。
镜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
巷道、人影、遇袭的沈清许瞬间消失镜中重新映出她自己惊骇欲绝的脸以及她身后那面熟悉的、米白色的墙壁。
一切恢复“正常”仿佛刚才那血腥恐怖的几秒钟只是她极度疲惫下的幻觉。
但指尖撞击镜面的疼痛真实存在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的感觉真实存在还有那瞬间席卷全身的、冰冷刺骨的恐惧和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愧疚感——“我没有保护好她!”“又是因为我!她又被卷进来了!” 沈清辞扶着洗手台边缘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镜中的自己眼神里充满了未曾有过的慌乱和脆弱。
她猛地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反复泼洗自己的脸试图用强烈的物理刺激唤醒理智。
“是幻觉。
是‘镜魔’的攻击。
清许现在很安全我刚才还和她通过信息。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一字一句低声说道试图用语言构建现实的锚点。
然而当她擦干脸略微镇定地走出洗手间回到办公桌前时那种被无形目光窥视的感觉却骤然强烈起来。
她总觉得房间的某个角落——也许是书架阴影后也许是窗帘褶皱间——有什么东西在静静地“看着”她带着一种冰冷的、评估般的意味。
她强迫自己继续工作但效率极低。
目光无法长时间聚焦在文字上耳边似乎又隐隐响起那小女孩的啜泣声这一次啜泣声中仿佛还夹杂着极细微的、刀子划过什么表面的声音。
傍晚她提前离开基金会驱车回家。
一路上她神经紧绷反复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后方确认没有可疑车辆尾随。
但每一次看向后视镜她都忍不住心头一悸生怕在镜中再次看到那昏暗巷道的一幕或者别的什么可怕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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