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驶入陆宅平稳地停在主楼门前。
罗德早已先行一步安排好一切车门打开时家庭医生和两名护士已提着药箱肃立在旁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凝重。
沈清辞被陆寒洲用未受伤的左臂半护着下了车。
她的腿还有些发软落地时微微踉跄了一下陆寒洲立刻收紧手臂将她稳稳扶住。
这个细微的动作牵扯到了他右臂的伤口他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呼吸有瞬间的凝滞但环住她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
“我没事。
”沈清辞低声说试图挣脱一些怕压到他的伤处。
陆寒洲垂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坚持让她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带着一步步走进灯火通明却气氛压抑的大厅直接上了二楼的主卧室。
卧室里消毒水和其他医疗用品的味道已经弥漫开来。
陆寒洲被医生引到沙发前坐下那只受伤的右臂被小心地安置在铺着无菌巾的扶手上。
灯光下伤口的狰狞更加无所遁形。
之前粗略覆盖的纱布已被血浸透黏连解开时甚至能听到布料与凝固血块分离的细微嘶啦声。
沈清辞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医生用熟练却极其小心的动作清理伤口周围。
镊子夹着饱蘸消毒液的棉球一点点拭去干涸的血迹和草屑尘土露出那道横贯小臂外侧、皮肉翻卷、深可见骨的勒痕。
她的胃部一阵紧缩下意识地别开了眼但很快又强迫自己转回来目光牢牢钉在那片惨烈的伤处。
她看见医生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时陆寒洲搭在膝盖上的左手瞬间攥紧成拳指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依旧没有出声连呼吸都控制在极其平稳的频率只有额角不断渗出、汇聚、最终沿着鬓角滑落的冷汗以及紧抿成一条苍白直线的薄唇泄露了他正承受着何等剧烈的痛苦。
沈清辞的心也跟着那冷汗的滑落一下下地抽紧。
“替身……”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心底幽幽响起“他救你或许只是因为你这张脸……若是真正的‘她’身处险境他也会如此奋不顾身吧?你现在的心疼在他眼里值几分重量?” 这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让她几乎窒息。
程雪凝那混合着嫉妒与恶意的暗示如同鬼魅在她最脆弱的时刻悄然浮现。
可是当她看到陆寒洲因强忍剧痛而微微颤抖的睫毛看到他那条为了她几乎废掉的手臂另一种更真实、更汹涌的情绪猛地冲垮了猜疑的堤坝——那是后怕是感激是一种尖锐的、名为“心疼”的刺痛。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支离破碎的尸体。
医生开始缝合。
闪着寒光的弯针穿透皮肉带着可吸收线一层层地将那撕裂的伤口拉拢、闭合。
每一针下去沈清辞都仿佛能感受到那线穿过自己皮肉的牵引感她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
陆寒洲的眉头越蹙越紧冷汗浸湿了他额前的黑发。
他闭着眼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岩石。
沈清辞再也忍不住。
她无声地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温水又从护士手中的托盘里取过一块干净的软毛巾用温水浸湿、拧干。
然后她走到沙发旁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擦拭他额角、脖颈不断渗出的冷汗。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珍视。
陆寒洲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缓缓放松下来。
他没有睁眼也没有拒绝任由那微凉的、带着一丝颤抖的指尖和柔软的毛巾在他紧绷的皮肤上游走带来片刻微不足道的舒缓。
整个缝合过程漫长而煎熬。
当医生终于剪断最后一根线贴上无菌敷料并用绷带将伤口层层包裹好后卧室里所有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医生又详细交代了换药注意事项、可能出现的感染迹象以及需要服用的药物这才带着护士恭敬地退了出去。
罗德示意佣人收拾好医疗废品也悄无声息地关上门离开。
宽敞华丽的卧室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气昭示着刚刚结束的一场劫难。
沈清辞依旧蹲在沙发边没有起身。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水微微濡湿的指尖又抬起眼望向陆寒洲被厚重绷带包裹的手臂那白色的纱布刺眼得很。
“疼吗?”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问道。
陆寒洲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因为失血和疼痛显得有些疲惫但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却依旧带着一种能穿透人心的力量。
“还好。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失血后的虚弱却试图轻描淡写。
沈清辞的鼻子蓦地一酸。
她想起马场上他厉声让她跳下来的果断想起他死死攥住缰绳不肯松手的决绝想起他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滚落草地的撞击……这一切怎么可能只是“还好”? 替身的阴影再次试图笼罩她但这一次被她用力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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