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个走廊的夜晚之后一种微妙而牢固的仪式在别墅里悄然确立。
起初陆寒洲并未明确要求什么。
但接连两晚当沈清辞在固定的时间(通常是深夜十一点他处理完公务疲惫达到顶峰时)“恰好”在走廊或客厅“偶遇”失眠的他时她都会用那种怯生生又带着点坚持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轻轻哼唱起那段单调而悠长的旋律。
他没有拒绝。
他会靠在沙发上或者坐在她不远处的扶手椅里闭上眼眉宇间紧锁的川字渐渐被旋律抚平。
他依旧沉默但周身那股躁动不安的气息确实在音符的包裹中一点点沉淀、平息。
第三天晚上沈清辞没有“偶遇”他。
她待在房间里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果然将近十一点时她听到了徘徊在门外的、略显焦躁的脚步声。
她等了片刻直到那脚步声透出明显的不耐才轻轻拉开房门。
陆寒洲站在门外穿着深色睡袍头发微湿眼底带着熟悉的红血丝。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里有种复杂难辨的东西——是需求是不悦或许还有一丝不愿承认的……依赖。
“陆先生……”沈清辞像是刚准备休息有些惊讶随即脸上露出温顺的理解“您……需要我哼歌吗?” 这话问得直接却因为她那纯然无害的表情和语气显得不那么具有攻击性。
陆寒洲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从那天起这便成了惯例。
不再需要“偶遇”。
每晚十一点沈清辞会准时出现在他的卧室门口。
而他会允许她进入这个曾经绝对的私人领域。
他的卧室和他的人一样冷硬简洁色调深沉。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夜景室内只有必要的家具没有多余的装饰空气里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冷冽木质香。
沈清辞从不四处张望。
她会安静地坐在床边特意为她准备的一张软椅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与他保持着一段安全而恭敬的距离。
然后她开始哼唱。
同样的旋律夜复一夜。
而陆寒洲会躺在床上起初还维持着平躺的、略带僵硬的姿势但随着旋律的推进他会慢慢侧过身面向她所在的方向身体逐渐蜷缩起来。
这个姿势让他高大的身形显得莫名脆弱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有时在即将沉入睡眠的迷糊之际他会无意识地靠近热源——靠近坐在床边的她。
他的额头会几乎碰到她的手臂呼吸喷洒在她的衣袖上温热而平稳。
与白日那个冷酷、阴鸷、掌控一切的陆寒洲判若两人。
沈清辞始终维持着哼唱的节奏和音量目光平静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但她的内心远非表面这般平静。
她清晰地看到一种危险的依赖正在这个强大的男人心中萌芽。
他依赖她的声音依赖这段旋律带来的安宁。
这对她的计划而言是巨大的进展。
这意味着她在他身边的位置变得更加稳固意味着她获得了接触他更深层状态的机会。
但这也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
当她看着他毫无防备地蜷缩在她身边听着他逐渐均匀深长的呼吸感受着他偶尔因为噩梦而微微蹙眉、甚至无意识地寻求靠近时一种混杂着怜悯、罪恶感和某种奇异柔软的情绪会不受控制地滋生。
她迅速将这种情绪掐灭。
她提醒自己这是陆寒洲。
是那个用协议囚禁她、用定位器监视她、可能与妹妹的死脱不开干系的陆寒洲。
他的脆弱只是她可以利用的工具。
然而工具用久了也会留下使用者的温度。
一晚他似乎被一个极其可怕的梦魇缠住呼吸骤然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也开始不安地挣动。
沈清辞的哼唱停顿了一瞬。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出手轻轻放在了他紧攥着被单的手背上。
没有用力只是一个轻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触碰。
他的挣扎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紧攥的拳头微微松开反手用更大的力道握住了她的几根手指。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他的手掌滚烫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
但她没有抽回。
她任由他握着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如同安抚一个受惊的孩童哼唱的旋律变得更加轻柔、缓慢。
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呼吸重新变得平稳握着她的手也稍稍松了些力道但没有放开。
那一晚他握着她的手沉沉睡去。
而沈清辞就在那张软椅上坐了近一整夜。
直到天光微亮他才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自然醒来。
他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手指仍被他虚握着的沈清辞时眼神有瞬间的迷茫和怔松随即迅速恢复了清明和冷厉。
他猛地松开了手仿佛被烫到一般。
沈清辞适时地低下头收回手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像是比他更加窘迫和无措。
“陆先生您醒了……我我去给您准备早餐。
”她慌乱地站起身不敢看他匆匆离开了卧室。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室内那复杂难言的气氛。
陆寒洲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和柔软的质感。
他眉头紧锁眼底翻涌着困惑、恼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失落。
依赖的萌芽已经破土。
它不仅缠绕住了陆寒洲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缠绕上了沈清辞的心。
这场博弈因为这份扭曲的依赖变得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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