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江的冰刚化透时楚羽在淮川郡的水寨里收到了北境斥候的密报——只用了半张纸字迹潦草得像被风吹过:“武安君已离云州回晋都。
” 他捏着密报站在江滩上初春的风还带着凉意卷着江水的潮气往衣领里钻。
阿青站在身后见他半天没说话忍不住低声问:“先生张曦突然回去会不会是……” “不是好事。
”楚羽打断他指尖在密报边缘捻了捻纸页被捏出几道褶皱。
张曦守北境三年除非晋都出了天大的事否则绝不会轻易离开燕云州。
何况她走得这样急连黑风口的马场都没交代妥当——斥候说李蓉接了令后正带着骑兵在江对岸焦躁地巡逻马蹄把燕云州的土都踏松了。
他转身往水寨里走脚步比来时沉了些。
这些年他在大景布防、改革说到底是想稳住天剑江两岸的平衡可张曦这一走平衡怕是要碎了。
“先生要回景都吗?”阿青追上来问。
楚羽没立刻答。
他想起安诗妤上次派信使来时信里夹着的那片干枯的桂花——是景都御花园里的她大概是想说都城的花又开了。
可现在的他回得去吗? 三日后景都典籍署。
楚羽把一本《天剑江水利志》放回书架最顶层转身时正撞见林晚晴抱着账册进来。
她见他收拾了个小包袱放在桌角愣了愣:“先生这是……要走?” “嗯。
”楚羽点头声音轻得像怕惊落窗台上的灰尘“辞官。
” 林晚晴手里的账册“啪”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指尖却抖得厉害:“好好的辞什么官?天剑江的水寨刚修好淮川郡的新稻种还没推广完……” “这些事林尚书和陛下都能办好。
”楚羽捡起账册递还给她目光落在窗外——御花园的方向飘来几片云遮住了日头“我留着反而碍事。
” 他没说张曦的事也没说晋都可能藏着的祸端。
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林晚晴还想劝却见楚羽从袖袋里掏出块玉佩放在桌上——是安诗妤当年赐的“镇北侯”令牌玉上的“侯”字被摩挲得发亮。
她忽然懂了楚羽不是一时冲动是早做了决定。
“我去跟陛下说。
”林晚晴捏着账册往外走脚步有些踉跄。
楚羽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大景朝堂定会有波澜可他别无选择。
御书房里安诗妤听完林晚晴的话指尖在案上的青瓷镇纸转了半圈没立刻说话。
殿内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鸟鸣林晚晴站在原地手心都攥出了汗。
“他留话了吗?”安诗妤忽然问声音平得听不出情绪。
“留下了侯令跟一封信。
”林晚晴道。
最后安诗妤接过打开来看: 慌张是因为准备不足。
急躁是因为经历不够。
轻浮是因为磨砺不多。
心乱是因为思路不清。
压力是因为期望过高。
贪婪是因为欲求太满。
心累是因为想法太多。
劳苦是因为方法不对。
骄傲是因为目光短浅。
懒散是因为目标不明。
暴躁是因为自身无能。
恐惧是因为要求过盛。
憎恨是因为肚量不够。
痛苦是因为不懂满足。
烦恼是因为固执追求。
且停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
安诗妤看完过后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点点头拿起镇纸压在刚批阅完的奏折上淡淡道:“准了。
传旨下去楚羽功成身退赏黄金百两良田千亩不必再入朝觐见。
” 林晚晴愣住了——就这么准了?她以为陛下至少会留留他哪怕假意挽留也好。
“退下吧。
”安诗妤没看她目光落在窗外的宫墙上。
林晚晴躬身退出去殿门关上时她听见陛下轻轻说了句什么声音太低没听清。
其实安诗妤说的是:“终究还是要走。
” 她早该想到的。
楚羽这样的人从来不是能被朝堂困住的。
他来大景是为了稳住天剑江;如今要走定是江对岸出了他不得不去的理由。
“不过像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活着为好不能为我所用却知我心中困难世间罕有...”。
她从袖袋里摸出块鸽子蛋大小的传音石指尖在上面轻轻敲了敲。
片刻后石上泛起层淡蓝的光传来个低沉的声音:“他去那里了吗?” 安诗妤望着窗外楚羽离开的方向声音轻得像风:“去了。
” 那边沉默了片刻再没声响。
安诗妤捏着传音石指尖微凉心里忽然冒出句话——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吧。
楚羽没拿景都的赏赐只带着那个小包袱雇了辆不起眼的马车沿天剑江往晋都去。
路过淮川郡时他让阿青留在渡口等消息自己则换了身粗布短打往燕云州的方向走。
晋都比景都更喧闹街头巷尾满是穿短打、扛兵器的士兵连酒楼里的酒保都带着股悍气。
楚羽找了家偏僻的客栈住下夜里趁没人时悄然展开了“天眼”毕竟之前都很少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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