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窗缝吹得桌角一张草药单子微微翻动。
我盯着掌心的吊坠它还在跳不急不缓像贴着耳根听人呼吸。
白天在药堂的事没散那两个学徒走后我一路回屋手指始终压着胸口。
吊坠吸得厉害不是一次两次了再放任下去迟早会出事。
我把它放在桌上从袖袋摸出一小撮灰褐色粉末——是昨夜残留的阵灰混着点断刀刮下的铁屑。
指尖划过掌心血珠渗出来滴在粉末上迅速被吸净。
地面画了个简易的圈三道短痕向外延伸像是裂开的石纹。
这是流浪时学会的老法子不靠灵力只借血气引路。
真东西藏不住假象也撑不了太久。
吊坠晃了一下。
光从裂缝里钻出来细碎如沙落在空中凝成一片模糊影像——一朵蓝玫瑰枯得只剩几片残瓣安静地搁在一块黑石上。
花瓣边缘渗出暗红痕迹缓缓聚成字:游戏才刚开始。
我屏住呼吸。
这花不是第一次见。
三百年前的记忆碎片里司徒墨曾把它别在战袍领口说这是狐族间传信的老规矩活人送死人意思是“我还活着”。
后来他在噬魂灯下断尾那朵花也被烧成了灰。
现在它又出现了还是枯的。
我盯着投影声音压得很低:“你是谁?” 没有回应。
影像开始扭曲像是被风吹散的烟。
我立刻将血再次滴入吊坠裂缝这次用力更深直到整根手指都染上湿热。
光芒骤然暴涨。
婚书的虚影浮起泛黄纸面闪过过往片段——断刀交握、妖血落纸、九尾缠臂……可当画面稳定下来我才发现背面变了。
原本空白的地方浮现出一行金色古文字迹古老却不陌生: 双生星盘现世时轮回将再次开启。
我愣住。
话音未落窗外飘进一片干枯的花瓣轻轻落在桌沿恰好盖住最后一个字。
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我慢慢伸手想把花瓣捏起来看个清楚。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的瞬间吊坠猛地一震热度顺着血脉往上爬直冲眉心。
我没收手反而把整只手掌按了上去。
眼前景象突变——不再是房间也不是书院。
我站在一片荒原上天穹裂开一道口子两枚星盘悬在半空一枚金一枚黑缓缓相撞。
脚下大地龟裂无数身影从地底升起有穿书院袍的有披战甲的还有一个人影背对着我银发垂至腰际手中长剑断裂。
画面一闪而过。
我跌坐回椅子额头全是冷汗。
吊坠滚到桌边差点掉落被我一把捞住。
这不是预知是回响。
有人在用某种方式唤醒沉睡的东西而吊坠正在接收那些不该存在的信号。
蓝玫瑰是警告也是试探。
它告诉我一切还没结束甚至……才真正开始。
我闭了闭眼重新检查吊坠表面。
裂痕比之前深了些但材质依旧看不出来历。
正要收起来忽然察觉不对劲——窗外的风停了可窗帘还在动。
很轻的一摆像是被人呼吸吹拂。
我装作没发现顺手把药粉扫进袖袋起身关窗。
动作慢脚步更慢靠近时耳朵微侧。
没有呼吸声也没有心跳感应。
但我记得刚才那一摆的角度——不是风向是有人站在屋檐外衣角扫到了布帘。
我退后两步低头假装整理笔记实则用余光锁住窗框。
三息之后一道影子掠过纸面。
下一瞬熟悉的声音贴着窗缝传来:“你明知道有人来还敢一个人待着。
” 我抬眼。
司徒墨站在屋外檐角月光照在他肩头九条狐尾在身后舒展如扇。
他没进屋也没靠太近只是静静看着我眼神不像从前那样带着笑反倒沉得像深夜的湖。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问。
“你留的痕迹。
”他淡淡道“血气太重十里外都能闻到。
” 我皱眉:“你说什么?” 他没答而是抬起手指向桌上的花瓣。
那片枯萎的蓝玫不知何时翻了个面背面竟浮现出极淡的符印像是用妖血写成的标记。
“这是追踪咒。
”他说“不是我留的。
” 我心头一紧:“谁还能用这种手法?” “三百年前活下来的。
”他声音低了几分“或者本就不该死的人。
” 屋里温度仿佛降了一截。
我攥紧吊坠指节发白:“所以这花是谁放的?那个‘游戏’到底指什么?”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你以为轮回是什么?是一次次重来还是有人在背后推着我们走?” 我盯着他:“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的不多。
”他摇头“但有一点很清楚——每一次重启都有人在等这一刻。
等双生星盘同时显现等命运之线彻底纠缠。
” “然后呢?” “然后。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一字一顿“他们就能摘果子了。
” 我不说话了。
桌上的吊坠还在发热但这次的节奏变了不再是心跳般的搏动而是有规律地一颤一停像在回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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