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7-Δ主控室的“物理断离”状态在无声无息中持续了超过十二个小时。
对于这座永恒运转的地下堡垒而言其核心如此长时间的自我隔绝是极其罕见的事件仿佛一颗强劲的心脏骤然减缓了跳动虽未停歇却足以引发肌体细微的痉挛和不安。
这种异常如同低频的震动迅速穿透冰冷的金属墙壁在设施内部敏感的网络中传递引发了一层难以言喻的、轻微却广泛的担忧与焦虑。
主控室外一切尝试性的标准联系程序都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
厚重的门扉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隔绝了所有窥探。
门内景象与往常截然不同。
没有闪烁的态势图没有滚动的数据没有键盘敲击或指令下达的细微声响。
唯有顶部的应急照明洒下冰冷而微弱的光晕勾勒出室内压抑的轮廓。
那个来自伏尔加格勒的旧铁盒盖子敞开着被随意地放在主控台一角仿佛一件刚刚经过激烈审视的证物。
安娜·索科洛娃的日记本和那些未曾寄出的信件散乱地摊开在一旁的地板上纸张泛黄字迹模糊像是一片被风暴席卷过的战场。
尼娜·瓦西里耶夫娜·潘菲洛娃本人则蜷缩在那张指挥椅中。
她的身体微微侧倾膝盖曲起双臂环抱着自己。
白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也掩盖了那双此刻失神没有焦点的钴蓝色眼眸。
类狐耳也无精打采地低垂着紧贴着头皮仿佛也陷入了深深的疲惫与哀伤。
老式电唱机早已停止旋转唱臂静静地搁在支架上。
但那属于安娜的温暖歌声和旧日旋律似乎仍顽固地残留在这片静谧到令人窒息的空间里与现实的冰冷形成残酷而悲伤的对峙。
这里没有哭泣没有叹息只有一种沉重的静默压得人喘不过气。
安全主管奥列格站在主控室外最近的警戒哨位面色凝重。
他当然知道指挥官外出归来但归来后直接启动最高级别物理隔绝并持续如此之久这远超乎他的预料。
一种深切不安在他心中蔓延。
他否决了下属提出的、符合安全条例的“物理敲门检查”建议。
“指挥官是自行启动‘物理断离’的这意味着她要求绝对隐私。
” 奥列格的声音低沉而坚决目光从未离开那扇紧闭的大门“除非监测到内部生命体征急剧恶化或设施安全受到直接威胁否则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等待。
” “加强所有外围警戒等级没有我的直接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B7通道入口五十米内。
” 他选择用绝对的忠诚和信任去守护指挥官这片自我划定的孤岛即便这等待令人焦灼。
然而指挥官异常状态的风声终究无法被完全隔绝在厚重大门之内。
D6是一个由高度纪律性维持、却也由人类好奇心驱动的封闭社会。
最初的传言版本还算温和仅限于“主控室里好像有音乐声很老的歌”。
但很快在信息真空中传言如同病毒般在非正式渠道迅速变异、发酵、增殖。
它变得越来越多样也越来越离奇: “听说指挥官带回了一个旧盒子里面是她战时牺牲的恋人的遗物......” “何止是恋人可能是她整个老部队的唯一遗存316师的......” “我看未必或许是‘熔炉’时期的纪念品牵扯到最早那批科学家......” 更有人将问题引向技术层面带着一丝恐慌: “......会不会是外部接触引发了未知病毒或信号干扰?她的核心系统可能因此出现不稳定了?” 大多数听闻传言的人持的是关心和好奇的态度。
毕竟“白狐”是D6最重要的基石她的状态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但同时这种前所未有的、长达十余小时的自我封闭也确实在部分人员中引发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低度的恐慌。
一种略带紧张和神秘感的好奇情绪如同稀薄的雾气悄然弥漫在D6的空气中。
人们在工作间隙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和压得极低的窃窃私语一切仿佛如常却又分明有什么东西不同了。
保密的压力首先落在了安德烈身上。
瓦莲京娜·伊万诺娃直接在下班路上拦住了他。
少女抱着一沓文件皱起的眉表达了她的担忧:“安德烈叔叔指挥官是不是累了?她好久没出来了。
这一次出去......发生了什么吗?” 她的问题因为两人熟识而显得格外直接。
而与安德烈相熟的那些老兵、技术军士则采取了更含蓄的方式。
他们在吸烟区“偶遇”他递上一支烟或者在水久弥漫着汗水和金属味的健身房里状似随意地拍拍他的肩膀。
“小子跟‘头儿’出这趟远门一切还顺利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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