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神国里。
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连同思考一同被眼前的神迹彻底剥夺。
脚下那片荒芜的孤零零的岛屿正在扩张。
不是生长是创世。
速度没有意义。
前一秒脚下还是坚硬的黑土。
后一秒已经是一片无垠的广袤的大陆。
从外界从那株贯通天地的紫色巨树根须中涌入的是世界的本源。
一缕缕金色的代表着绝对秩序的本源洪流被世界树粗暴地碾碎重组然后铺成了坚实的大地。
亿万吨的蓝色的代表着海洋与生命的本源奔涌而入化作了百川汇入了江河最终形成了蔚蓝的无边无际的海洋。
一抹抹紫色的代表着生机与循环的本源如同最细腻的颜料被泼洒在大地之上。
于是有了草木。
有了漫山遍野的疯狂生长的森林。
天空不再是单调的压抑的紫金色。
一轮大日一轮银月被从世界本源中强行提炼然后挂在了天幕之上。
有了光有了暗。
有了黑夜与白昼的交替。
无数细碎的代表着各种法则的星辰被随意地抛洒在黑色的夜幕上组成了陌生的却又无比真实的星图。
山脉拔地而起。
江河贯穿大陆。
一个真正拥有完整生态循环的崭新的世界。
一个可以孕育文明的全新的摇篮。
就在他们眼前诞生了。
范闲呆呆地站着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天空一缕熟悉的带着些许湿咸海风的气息被吸入神国化作了新世界天空上第一片洁白的云。
那是……澹州的气息。
他看着远方一座刚刚隆起的山脉那山脊的轮廓像极了京都城墙的剪影。
他看到了一缕金色的霸道的让他恨之入骨的气息被那紫色的世界树毫不留情地碾碎分解然后融入了这片新世界最深沉的大地。
那是庆帝。
那是他一生的敌人在这个宇宙中最后的一点存在的痕迹。
没了。
一切都没了。
家国天下。
朋友敌人过往。
所有他熟悉的他热爱的他憎恨的一切都成了这个新世界最微不足道的一块砖一片瓦。
这个新世界的美丽是建立在旧世界的骸骨之上的。
李承渊…… 他不是创世神。
他是那个世界的……吞噬者。
范闲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巨大的悲凉。
轮椅碾过新生土地的声音轻轻响起。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他那干枯瘦弱的身体正因为一种极致的病态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他抬起头仰望着那道贯通了整个世界的化身为世界之轴的伟岸的紫色光柱。
他看着那个男人。
沙哑的如同锈蚀的金属摩擦般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低语着带着一种窥见了终极恐怖与伟大的战栗。
“神?” 他笑了笑声干涩难听。
“不……” “庆帝那种伪神不过是笼子里的看守自以为是。
”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狂热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献祭给眼前这宏伟的残酷的吞噬之宴。
“他……他是在吃掉整个笼子。
” “连同笼子里的灰尘鸟的尸体所有的一切……都吃干抹净。
” “他不是神。
” 陈萍萍看着那道紫色的光柱一字一句地为这个他看不透的来自故乡的怪物下达了最精准的定义。
“他是一个……世界灾厄。
” 海棠朵朵司理理范若若…… 她们没有范闲那撕心裂肺的悲凉也没有陈萍萍那洞穿本质的疯狂。
她们只是被这超越了想象极限的伟力彻底摧毁了认知。
她们跪伏在地。
向着天空那道创世又灭世的伟岸身影献上了最原始的最纯粹的敬畏与崇拜。
神国之外。
庆余年世界那最后的模糊的轮廓。
在“清理者”那黑色空洞的抹除与世界树那紫色根须的吞噬这双重的作用下正在以一种无法被计算的速度迅速地暗淡坍缩消亡。
它像一块被两头宇宙巨兽疯狂撕扯的最后的腐肉。
李承渊的意志化作的世界树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恐怖的痛苦与压力。
那是一个世界临终前所有法则崩溃的能量洪流。
那是亿万生灵在被抹除前最后的绝望的哀鸣。
那是“清理者”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高维度的意志冲击。
他的神魂在这三重重压之下已经濒临破碎。
每一秒都仿佛在承受着千百次的神魂凌迟。
但他挺住了。
他那已经化作世界之轴的意志里没有痛苦没有恐惧没有怜悯。
只有绝对的冰冷的理智。
以及那永不满足的贪婪。
掠夺。
吞噬。
成长。
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本能。
外界的庆余年世界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片即将消散的概念的残影。
世界树的掠夺也即将到达终点。
积蓄的能量已经庞大到足以让神国进行一次短距离的跃迁。
但是。
不够。
李承渊的意志在瞬间做出了判断。
还不够! 仅仅是逃走还不够! “清理者”的气息已经锁定了他。
就算逃到别的宇宙也迟早会被找到。
必须获得反抗的力量。
必须理解那更高维度的抹除的力量! 还差最后一下! 他的目光他的意志他那化作世界树的疯狂的贪婪。
穿透了神国的壁垒穿透了那正在消散的世界残影。
最终。
投向了那片吞噬一切的代表着绝对虚无的。
黑色的空洞。
他要……连“清理者”的力量也一并掠夺! 喜欢庆余年:废柴皇子?我反手夺庆帝请大家收藏:()庆余年:废柴皇子?我反手夺庆帝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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