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的出现像是在一锅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的凝滞。
禁军统领宫典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他不知道自己的刀刃究竟该指向谁。
庆帝的目光终于从叶重那张写满决绝的脸上缓缓移开落在了范闲的身上。
那是一种看待一件脱离了掌控的工具的眼神冰冷审视不带一丝人类应有的情感。
“朕的好儿子。
” 庆帝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仿佛范闲的出现只是这场狩猎中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
“你终于肯出来了。
怎么是来替他们求情的?” “不。
” 范闲摇了摇头他无视了周围那些足以将钢铁都压弯的肃杀之气径直向前走到了距离庆帝不过十步的地方。
他直视着庆帝的眼睛那双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却被权力和猜忌填满的眼睛。
“我只是来问一个问题。
” 范闲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一个儿子问父亲的问题。
” 这句话让所有竖起耳朵偷听的权贵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当年在太平别院我母亲被围杀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高高在上地看着?” 这个问题没有丝毫的委婉。
它像一把淬了剧毒的烧得通红的刀子精准地狠狠地捅进了庆帝那颗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脏。
也捅进了所有旁观者的耳朵里让他们浑身冰冷。
庆帝脸上的那丝玩味的笑意一寸寸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阴云密布的冰寒。
“放肆!” 两个字如同雷霆伴随着实质般的威压轰然炸响。
周围的禁军士兵齐齐向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叶府门前那些私兵更是有不少人直接软倒在地兵器脱手。
可范闲站在威压的中心却连衣角都没有动一下。
“我为什么不敢?” 范闲向前又走了一步那股来自大宗师的恐怖威压对他仿佛只是拂面的清风。
“你把我从澹州叫回来费尽心机布下重重杀局不就是想看我跪在你面前摇尾乞怜认你这个父亲吗?” “可你算过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不住的质问。
“牛栏街你杀我一次!悬空庙你又想杀我一次!你利用我算计我把我当成你平衡朝局清除异己的棋子!” “一个连自己妻子都能冷眼看着被围杀连自己儿子都要三番五次置于死地的人也配当父亲?也配当这天下之主?” 一句句质问像是公开宣读的审判书。
每一个字都敲在京都那根紧绷的神经上。
那些躲在府邸深处通过各种渠道窥探着这里的权贵们只觉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疯了。
范闲彻底疯了。
这不是逼宫这是在掀桌子这是在逼着他们所有人在神明与弑神者之间做出一个必死的选择。
“牙尖嘴利。
” 庆帝眼中的杀机不再有任何掩饰浓郁得仿佛要化为实质。
那股被他强行压下去的狂躁再次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你和你那个该死的母亲真是一模一样!” “多谢夸奖。
”范闲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嘲讽与悲凉“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变成一个被力量吞噬理智连亲人都当成刍狗的怪物。
”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的扭曲的充满了不祥与畸变意味的力场以范闲为中心骤然向外扩张! 【畸变领域】! 对于街道两旁的士兵对于远处的叶重父子没有任何变化。
但对于身处领域正中心的庆帝而言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都变了。
天地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黏稠的油布彻底包裹。
他与天地间那股磅礴力量的共鸣与联系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迟滞晦涩充满了杂音。
他体内那股奔腾如江海霸道绝伦的真气运转的速度被强行拖慢了一瞬。
尽管只是一瞬对于大宗师而言这已是前所未有的不可饶恕的挑衅。
“神庙的力量……”庆帝的眼睛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与朕为敌。
” “是你先选择与天下为敌。
” 范闲的声音冷得像万载玄冰。
他缓缓摊开手掌一股同样扭曲的力量在他的掌心汇聚。
“今天就在这里就在所有人的面前该做个了断了。
” 寄生方舟内。
巨大的全息投影上代表着庆帝的那个刺目红色光点正在被一层不断波动的代表着【畸变领域】的灰色数据流所包裹。
光点在剧烈地闪烁试图冲破束缚。
“窗口打开了。
” 陈萍萍的轮椅前一块数据屏上庆帝的能量波动曲线正在以一个恐怖的角度急速攀升。
“他正在催动全力试图用绝对的力量冲破领域的压制。
能量波动峰值即将抵达临界点……” 李承渊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有如同超级计算机一般的绝对的冷静与理智。
他看着那个不断攀升的数值等待着那个最完美的最脆弱的节点。
“就是现在。
” 他的手在主控台上一个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红色虚拟按钮上轻轻按了下去。
“开始‘干扰’。
” 喜欢庆余年:废柴皇子?我反手夺庆帝请大家收藏:()庆余年:废柴皇子?我反手夺庆帝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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