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府书房内熏香袅袅却压不住一丝隐隐的剑戟之气。
萧景瑜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紫檀木榻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听着心腹竹影低声汇报来自江都的密报。
当听到沈梦雨如何雷厉风行地切断盐供、罢黜苏党、减免赋税、收拢民心时他敲击扶手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唇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最终化为一声低沉而玩味的轻笑。
“沈梦雨…沈梦雨…”他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欣赏与强烈的占有欲“不愧是被本王看中的女人。
不仅有那般惊人的经商之才竟连治国权术也深谙其道。
短短数月就将一个岌岌可危的江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真是… 给本王惊喜。
” 他并未因她的反击而恼怒反而像欣赏一件绝世珍宝般品味着她的每一次出手。
然而这欣赏之中却裹挟着更深的势在必得。
“可惜”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运筹帷幄的从容“她这招断盐终究是迟了些。
”他示意竹影展开一幅隐秘的安阳府库图册指着其中标注为“盐”的区域“这半年来我们利用江都那些盐商的贪婪暗中高价收购囤积的盐货足以支撑全国一年之用。
她想用此法扼我咽喉一时半刻还办不到。
” 但沈梦雨的果断与精准确实给他敲响了警钟。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江都的方向目光变得深沉而锐利:“不过这也提醒了本王。
江都终是心腹大患一日不将其彻底掌控我安阳便一日要受其掣肘。
这片产盐的宝地必须握在本王手中!” 正思忖间书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孩童软糯的哭嚷。
乳娘抱着一个约莫两岁大的男童有些惶恐地站在门口。
那孩子粉雕玉琢眉眼间竟与沈梦雨有着几分奇妙的神似此刻正抽噎着不住地喊着:“娘亲…要娘亲…” 这正是叶沫儿所生却曾将由失忆的沈梦雨抚养过半年的孩子——钰宝。
萧景瑜脸上的谋算与冷厉瞬间褪去罕见地浮现出一丝近乎温和的神色。
他挥手让乳娘退下亲自上前将哭得打嗝的钰宝接了过来。
这孩子虽非沈梦雨亲生却与她有着割不断的血缘亲情。
尤其是在那段日子里钰宝几乎将沈梦雨当作了真正的母亲。
而萧景瑜在钰宝的身上总能清晰地看到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子的影子——无论是那眉眼的轮廓还是偶尔倔强抿起嘴角的神态。
这份奇妙的联系让他对这个孩子也格外的有耐心和……钟爱。
他抱着轻飘飘的孩子拿出绢帕有些生疏却仔细地擦掉钰宝脸上的泪珠。
“钰宝不哭”他的声音放得低沉而缓和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父王知道你很想她。
” 钰宝睁着泪眼朦胧的大眼睛依赖地抓着他的衣襟。
萧景瑜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野心与势在必得他轻轻拍着孩子的背许下一个沉重而危险的承诺: “不急。
父王答应你很快就会带你娘亲回来和我们团聚。
” 这句话既是对孩子的安抚更是对他自己野心的重申。
沈梦雨连同她所掌控的江都早已被他视为囊中之物。
江都城畔紧挨着浑浊泛黄的河水几间低矮的茅屋在灼人的暑气中蒸腾。
老渔夫吴老头和他的老伴吴老太便蜗居于此靠着这条日渐吝啬的河流勉强维生。
近日吴老头总觉得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以往能顶烈日、战风浪的身子骨如今却像被抽掉了筋骨总是疲乏无力。
起初只是喉咙干痒忍不住咳上几声他只当是夏日河上湿热熏蒸灌了几口凉茶便摇着蒲扇歇下。
可没过几日那咳嗽非但未消反而变本加厉。
常常是咳得惊天动地面红耳赤喘不上气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胸口又闷又痛像是塞了一团吸饱了暑气的湿棉花又沉又黏。
“咳咳咳……老婆子今年这鬼天气…咳咳…真是要了老命了……”吴老头瘫在闷热的竹榻上浑身虚汗淋漓脸色却透着不正常的潮红“鱼汛没盼来倒盼来这一身的毛病…” 吴老太愁眉不展用破碗端来晾凉的草药汁:“少说话快喝了歇着。
许是中了暑热又惹了湿气。
”她嘴上宽慰心里却七上八下。
老头子一辈子在水里刨食什么样的酷暑没经历过从未见他病得这样凶险。
屋漏偏逢连夜雨。
吴老头的病气还未见好转吴老太自己也开始了。
先是嗓子眼发干发紧很快也加入了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合唱。
老两口在闷热难当的茅屋里相对而坐咳声此起彼伏搅得屋里仅有的空气都更加污浊稀薄。
他们没有子嗣全指望这条河过日子。
如今双双病倒别说下河便是起身烧火都两腿发软。
小小的茅屋如同一个蒸笼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汗味和越来越浓的绝望。
“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吴老头望着被烈日晒得发白的茅草屋顶浑浊的眼里满是困惑与无力。
他只道是流年不利天降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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