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年三月。
春雷未动滇中大地却已暗流汹涌烽火先于惊蛰而发。
新兴州(今玉溪)土官王耀祖得张煌言、李来亨辅佐又获张亮所赠百万白银巨资粮草军械顷刻充足士气大振。
他不再迟疑于三月初三借当地彝、哈尼族传统祭山之神日斩杀清廷委派之流官正式誓师起兵! “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王耀祖身披彝人传统祭师黑袍外罩简易皮甲手持长刀立于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声音洪亮传遍山谷“今建号‘大庆’昭告天地!吾等不为朱家天子不为一家一姓只为滇中百姓不再受那剃发易服之辱不再交那苛捐杂税之重!反了这清廷!” “反了!反了!” 台下数千名由彝、哈尼壮丁及部分前明溃兵组成的义军挥舞着手中各式兵刃群情激昂。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但眼中燃烧着积压已久的怒火与对未来的期盼。
新铸的刀枪在春日下闪着寒光虽队列不整却自有一股彪悍勇烈之气冲天而起。
几乎与此同时嶍峨(今峨山)土官禄益、宁州(今华宁)土官禄昌贤(彝族)亦同时举兵响应!禄益率部攻陷嶍峨县城禄昌贤则联合哀牢山哈尼、彝族各部以宁州为大本营攻陷州城据险而守旋即分兵攻打江川、通海、宜良兵锋直指滇中重镇澄江府! 霎时间滇中南烽烟四起告急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向省府昆明。
“报——!新兴逆酋王耀祖反!建号‘大庆’陷易门正猛攻昆阳!” “报——!嶍峨失守!土官禄益反!” “报——!宁州失陷!禄昌贤纠集蛮众数万犯江川、通海、宜良!澄江告急!” 紫禁城养心殿。
年轻的康熙皇帝坐在御案之后眉宇间笼罩着一层与他年龄不甚相符的阴郁。
殿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那沉重的气氛。
御案上除了堆积如山的日常奏章更醒目地摆放着两份截然不同的急报:一份是云南巡抚加急呈送的滇中土司叛乱详文;另一份则是心腹密探关于鳌拜在朝中愈发专横、党羽日增的密奏。
内有权臣掣肘外有烽火连天。
康熙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挥退了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独自对着那跳跃的烛火陷入了沉思。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洪承畴病榻前的情景。
那位历经三朝、功过难论的老臣在生命最后的时刻面对他关于朝局、关于天下、关于爱新觉罗江山未来的隐晦询问曾用尽最后的力气留下了几句断断续续却让他至今咀嚼不尽的遗言。
“……皇上……老臣……去后朝中若……若有跋扈之臣切记……切记隐忍……示弱静待其时……时机成熟当……当以雷霆之势一举……而定切不可……操之过急……” “……至于……滇黔等地蛮猡反复平西王……足可……弹压。
然……我大清……真正的隐患不在……外而在内……我满人……入关不过二十载人口……稀薄何以驾驭……这亿兆汉民?唯有……愚之……使其不读书不明理安于……耕种困于生计……则民心易驭……朝廷……当收拢权柄于上使……政令出于一门……” 当时他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洪承畴语气复杂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疲惫与深意。
如今结合眼前困局再细细品味方觉字字珠玑尤其是那“愚民”、“集权”之策虽显冷酷却直指维系满清统治的核心难题。
他又想起洪承畴在先帝驾崩、自己登基后不久便以年老体衰、功成身退为由坚决请辞归隐京郊从此闭门谢客直至病逝。
当时朝野皆赞其识大体、不恋权位。
可如今想来那份急流勇退那份近乎刻意的疏离与其说是谦逊不如说是一场精心计算的避祸……或许他早已预见到权臣当道的局面不愿身处漩涡?亦或是……还有更深层、更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让他必须远离这权力中心远离自己这个……日渐长大的皇帝? 康熙甩了甩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洪承畴已逝其言其行功过是非只能留待后人评说。
眼下他必须独自面对这内忧外患的烂摊子。
“吴三桂……”康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云南的告急文书眼神冰冷“但愿你真能如洪承畴所言替朕平定西南。
若你也心怀异志……”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已说明了一切。
平西亲王王府内 吴三桂刚接到京城关于通县地动、鳌拜震怒、天下正道共诛张亮的密报尚未来得及细思这其中与那神秘“异人”的关联就被接踵而至的云南急报淹没了。
“废物!一群养不熟的蛮猡!”吴三桂勃然大怒一掌将身旁的金丝楠木茶几拍得粉碎。
他脸色铁青眼中凶光闪烁。
滇中是他经营多年的根基之地岂容这些土司蛮王作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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