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文被押解回市公安局看守所单独关押在一间高度警戒的囚室内。
他的落网在市局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谁也没想到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清高儒雅、与世无争的林教授竟然就是策划了一系列破坏行动、隐藏极深的敌特头目“信天翁”。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正如沈砚之所预感的那样抓获林瀚文仅仅像是砍断了一棵大树的树干其深埋地下的根系和可能散落的种子依旧构成着巨大的威胁。
审讯工作由赵世诚亲自挂帅沈砚之、老李等骨干参与。
但林瀚文的表现让所有经验丰富的审讯员都感到棘手。
他不再像在“瀚文斋”时那样言语机锋而是彻底陷入了沉默。
面对审讯人员的任何问题关于他的身份、关于“归鸿”、关于他的组织、关于他的目的……他都闭口不答只是偶尔抬起眼皮用那种深邃而平静的目光扫过审讯人员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
他的嘴角甚至时常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悲悯的弧度。
这是一种更高明的对抗。
他用沉默筑起了一道墙将所有探询和攻击都隔绝在外。
心理专家分析这种沉默并非出于恐惧或顽抗更像是一种基于强大内心信念和某种……优越感的、主动选择的隔绝。
“他在等待。
”沈砚之在审讯间隙对赵世诚说“他坚信‘归鸿’已经安全坚信他的使命并未因他的被捕而失败甚至可能……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 “计划的一部分?他把自己送进来也是计划?”赵世诚眉头紧锁。
“不一定是他主动想进来但他显然对被捕有所准备并且认为这无关大局或者能起到某种作用比如……迷惑我们或者为他真正的核心计划打掩护。
”沈砚之分析道“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归鸿’到底是什么!” 在林瀚文这里无法取得突破沈砚之将重心转向了对“瀚文斋”缴获物品的深度分析以及对孙为民、钱友明等人的后续处理。
技术部门对从地窖缴获的电台和密码本进行了彻底检查。
电台型号较旧但保养良好;密码本内容庞杂经过初步破译大部分是过往的通联记录涉及一些早已被监控或清除的敌特人员价值有限。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密码本最后几页有被小心撕掉的痕迹撕口很新。
“被撕掉的部分很可能就是与‘归鸿’相关的最新指令或联络方式。
”周晓阳判断。
与此同时对孙为民和钱友明的审讯也取得了进展。
在确凿的证据(监控录像、死刑箱物证)面前孙为民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他承认自己早在旧警察局时期就被林瀚文(当时还以文化人身份接触)策反长期利用职务之便为林瀚文传递情报和指令。
但他坚称自己只负责传递从未见过林瀚文的上线也不知道“归鸿”的具体含义。
林瀚文给他的指令大多是通过报纸密码下达他只需要按照指令在指定时间地点放置或取走物品即可。
钱友明则显得更加惶恐和后悔。
他承认自己是被孙为民拉下水贪图钱财负责一些更低级的外围联络和跑腿工作。
他对自己卷入如此严重的案件感到恐惧表示愿意配合但他所知甚少甚至连孙为民的上线是林瀚文都不知道更别提“归鸿”了。
这两条线的深挖虽然坐实了林瀚文的罪行清理了内部隐患但对于揭开“归鸿”之谜帮助不大。
“归鸿”就像一个幽灵只存在于林瀚文的只言片语和被撕掉的密码本页中。
沈砚之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枚“青鸟”胸针和与之关联的香港线索。
林瀚文与境外是否存在直接联系?“归鸿”是否指代从香港或其他地方潜入的重要人物或物资? 他提请上级协调通过特殊渠道核查近期是否有身份可疑、代号或化名与“鸿”相关的人员从香港或其他敌占区潜入大陆的情报。
但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时间在僵持和焦虑中又过去了两天。
这天夜里沈砚之依旧在办公室梳理卷宗试图从浩如烟海的细节中找到被忽略的线索。
周晓阳拿着一份刚收到的、从林瀚文住所搜查出的、混杂在大量普通书籍中的一本《乐府诗集》走了过来。
“沈工您看这本书。
”周晓阳将书翻开到扉页。
扉页上有一行林瀚文的亲笔题赠但内容却让沈砚之瞳孔一缩: “文澜兄惠存 瀚文 癸未年冬” 癸未年!1943年!这与之前发现程文澜赠傅文渊《乐府诗集》的时间(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接近但赠书人变成了林瀚文!而且受赠人同样是“文澜兄”——程文澜! 林瀚文与程文澜的关系比已知的“旧识”要深厚得多!他们至少在1943年还有着密切的往来并且互赠《乐府诗集》!这绝不仅仅是学术交流更像是一种带有共同标识(《乐府诗集》)的、紧密圈子内的互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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