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二十分外白渡桥南侧苏州河与黄浦江交汇处的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沈砚之、周晓阳、孙大勇三人将车停在距桥三百米外的一条僻静小路上徒步靠近目标区域。
雨后的夜晚空气湿润月光从散开的云层间洒落在湿漉漉的街面上投下清冷的光斑。
远处外滩的建筑还亮着零星灯火但这一带已陷入沉睡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打破宁静。
沈砚之抬手做了个手势三人分散开来从不同方向接近无线电报局旧址。
他本人走主路周晓阳从左侧巷子迂回孙大勇则从河岸方向靠近。
微型耳机里传来王振华的调度声:“所有点位就位桥区无异常。
目标建筑四周未发现人员活动。
” 无线电报局旧址是一栋三层砖石建筑墙面爬满枯藤窗户大多破损。
围墙的铁门锈蚀严重但门锁是新的。
沈砚之隐蔽在对面一栋建筑的阴影中用红外望远镜观察。
建筑内部没有灯光但热成像显示三楼有微弱热源像是人体静坐时散发的热量。
只有一个热源温度分布均匀没有移动迹象。
“三楼有人单独静坐状态。
”沈砚之低声报告“其他楼层无生命迹象。
注意对方可能知道我们来了。
” “是否按计划进入?”周晓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沈砚之看了看怀表:十点三十二分。
距离“十五子时”还有近半小时。
他思索片刻做出决定:“大勇守住后路晓阳跟我从正门进。
行动要快但不要冒进。
” 两人无声地翻过围墙落在院内松软的泥土上。
院子荒草丛生散落着废弃的木箱和电线。
主楼的大门虚掩着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沈砚之拔出手枪侧身进入。
一楼大厅空旷月光从破损的天窗照进来在地面积水上形成晃动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菌的气味还有一丝极淡的……檀香味? 这不对劲。
废弃建筑里不该有这种气味。
他示意周晓阳警戒楼梯方向自己则仔细检查地面。
厚厚的灰尘上有新鲜的脚印只有一行通向楼梯。
脚印很清晰鞋底花纹特殊——不是普通布鞋或皮鞋而是一种防滑胶底像是工作鞋。
顺着脚印走上二楼走廊两侧的房间门都敞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但檀香味更浓了还混杂着纸张和旧木头的气味。
三楼楼梯口一扇厚重的木门紧闭着。
门缝下透出极微弱的光不是电灯光更像是烛光晃动。
沈砚之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门内传来极轻微的翻书声还有老人的咳嗽声。
他做了个手势周晓阳举枪警戒侧后方。
沈砚之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敲击声在空旷的建筑里回荡。
门内的翻书声停止了。
静默了大约十秒一个苍老但清晰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门没锁请进。
” 沈砚之缓缓推开门。
房间约二十平米原本可能是办公室现在空荡荡的只有正中摆放着一张旧书桌和两把椅子。
书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灯旁摊开一本泛黄的古籍。
桌后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深灰色长衫的老人大约六十多岁面容清癯戴一副圆框眼镜。
老人抬头看向门口镜片后的眼睛平静无波仿佛早就料到会有人来。
“沈砚之同志请坐。
”老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另一位同志可以在门外稍候放心这里只有我一个老头子。
” 沈砚之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快速扫视房间。
四壁空空没有藏人的地方。
窗户紧闭但窗帘拉开着月光正好透过窗户照在书桌上。
书桌的一角放着一个紫檀木方盒与他在天津“盐坨祠”发现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听涛生’?”沈砚之问枪口没有放下。
老人笑了笑笑容里有一丝苦涩:“算是也不是。
我姓张张伯钧。
曾经是‘黄浦同风会’的司库也是‘义安社’在上海的账房先生之一。
‘听涛生’这个代号我用了二十年但我也只是真正‘听涛生’的代理人。
” 真正的听涛生?沈砚之心中一动。
果然这么重要的身份不会轻易暴露。
“真正的听涛生在哪里?” 张伯钧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每个月圆之夜如果有人持另半枚虎符前来我就要在这里等待完成验证然后转交指令。
”他指了指桌上的紫檀木盒“盒子里是我保管的半枚虎符。
你可以拿出来验证。
” 沈砚之走近书桌但没有立即开盒。
他盯着老人的眼睛:“你为什么不等月圆之时?现在距离子时还有二十多分钟。
” “因为我知道你们会提前来。
”张伯钧平静地说“广播密语被破解九江路据点暴露下水道转移……这些都是故意留下的线索。
真正的会面从来不在月圆之时那只是个幌子用来筛选真正有资格的人——能提前识破陷阱、找到这里的人。
” 沈砚之心中一凛。
果然是个测试。
如果他们真的等到子时才行动可能只会扑空或者落入更危险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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