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写着“南岸慈云山货栈三日内‘货’。
”的纸条在烛火中化为灰烬最后的微光映照着沈砚之眼中冰冷的决断。
没有退路亦没有万全之策。
这是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也是一场以生命为注的豪赌。
他必须在三天之内将那个烫手的皮箱送到那个未知的、吉凶难料的指定地点。
首要的难题是如何将箱子从废弃砖窑安全取出。
经历了清晨的枪战和全城暗中的搜捕那片区域必然成了重点监控的对象。
白天行动无异于自投罗网唯有借助夜色和天气的掩护。
机会在第二天的深夜来临。
山城再降暴雨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落狂风卷着水汽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喧嚣而混乱的雨幕之中。
这无疑是天然的屏障。
沈砚之换上早已备好的深色雨衣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宿舍。
他避开了所有可能设有暗哨的主干道在泥泞湿滑、罕有行人的背街小巷中穿行。
雨水模糊了视线也掩盖了他的足迹和声响。
靠近废弃砖窑区域时他变得更加谨慎。
他并没有直接靠近窑口而是选择了一个可以远眺窑口及周边环境的高点在暴雨的掩护下潜伏下来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将近一个小时。
雨幕中视线极差但他锐利的目光依旧捕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迹象——窑口对面一处残破的屋檐下似乎有烟头的微弱红光在雨风中一闪而逝;远处一个看似废弃的窗口偶尔有极其细微的反光像是望远镜镜片的折射。
果然有埋伏!苏曼卿或者其他人并未放弃对此地的监控。
他们像耐心的蜘蛛守候着可能返回取“货”的猎物。
硬闯是死路一条。
他必须另辟蹊径。
他回忆起之前勘察砖窑环境时注意到窑体后方靠近山壁的位置因为年久失修和雨水冲刷有一处不易察觉的裂缝勉强可容一人匍匐通过或许能通往窑内深处。
他绕了一个大圈从砖窑后方借助灌木和岩石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道裂缝。
雨水和泥浆让他浑身湿透冰冷刺骨但他毫不在意。
裂缝狭窄布满尖锐的碎石他费力地挤了进去身体与粗糙的岩壁摩擦带来火辣辣的疼痛。
窑内一片漆黑弥漫着更浓重的土腥和霉味。
他不敢使用任何光源只能凭借记忆和触觉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那堆熟悉的瓦砾。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他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窑外的动静只有狂风暴雨的呼啸。
他开始极其缓慢、极其轻微地挪开瓦砾每一个动作都控制在最小的幅度和声响内。
终于那个冰冷的皮质提箱重新入手。
他迅速检查了一下箱子完好锁扣紧闭。
他不敢耽搁将箱子紧紧绑在身后开始沿着原路退回。
退出裂缝比进来时更加艰难背负着箱子的他几乎被卡住。
雨水混合着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地向外挪动。
当终于重新呼吸到外面冰冷潮湿的空气时他几乎虚脱。
不敢停留他背着这沉重的“货物”再次潜入雨夜沿着更加隐蔽、复杂的路线向宿舍方向折返。
一路上他如同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让他瞬间绷紧神经。
直到安全回到宿舍反锁房门他才瘫坐在地大口喘息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
箱子被他迅速藏入床下一个经过伪装的暗格里。
第一步取“货”总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但更难的是如何将“货”送出去。
“南岸慈云山货栈”这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点。
他需要规划路线需要应对沿途可能出现的盘查更需要判断这是否是一个陷阱。
第二天他利用在总务处工作的便利不动声色地查阅了一些关于南岸区域的地图和公开资料。
慈云山位置偏僻货栈听起来像是一个经营不善的旧式仓库周围环境复杂确实适合进行隐秘的交接。
但这并不能消除他的疑虑。
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天。
他必须做出决定。
他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性。
如果这是组织的接应点他成功送达则任务完成情报有望传递出去。
如果这是陷阱他此去必然九死一生。
最终信仰和责任压倒了对个人生死的考量。
他必须去。
不仅是为了完成“青鸟”的遗愿也是为了那皮箱中可能关乎战局、关乎无数同志安危的秘密。
他开始着手准备。
将皮箱从暗格中取出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冒险将其打开。
他需要确认里面的东西也需要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万一他无法逃脱至少要想办法将情报内容传递出去。
他再次检查了那台微型电台和金属盒依旧无法开启或读取。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卷微缩胶卷上。
或许……可以尝试复制其中的内容? 他有一个备用的、极其微小的胶片暗袋原本用于保存最关键的密码本碎片。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油纸密封就着极其微弱的光线(他不敢开灯)用随身携带的微型放大镜勉强观察着胶卷上的点阵图案。
他无法解读但他可以尝试将其中的一小段图案凭借强大的记忆力和空间感知能力硬生生记忆下来!这无疑是笨办法而且能记忆的信息量极其有限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可以保留情报火种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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