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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17

无声哨第28章 皇城根下的暗哨

北平保密局站内的这间宿舍成了沈砚之新的方寸之地。

比重庆的囚室宽敞有一张木床、一张旧书桌和一把椅子窗外甚至能看到一角灰蒙蒙的天空和远处紫禁城连绵的殿宇飞檐。

但高墙、铁网以及门外二十四小时轮换的、沉默而警惕的看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囚徒的身份。

顾衍之将他“挂”在电讯科却并未分配任何实质性的译电任务。

送来的都是一些早已过时、毫无价值的日伪时期残留电文或者就是些需要大量人工核对的、杂乱无章的信号记录。

这既是闲置也是一种持续的、不动声色的测试——观察他面对枯燥工作的态度审视他处理电文时可能流露出的任何细微习惯或倾向。

沈砚之表现得如同一个心灰意冷、只求安稳的“戴罪之人”。

他每日准时出现在分配给自己的那个角落座位埋头于那些毫无意义的电文纸堆做得一丝不苟却也从不多问一句。

他谨言慎行除了必要的公务几乎不与任何同事交流将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与北平站内部隐隐涌动的派系纷争、以及光复初期特有的那种浮躁与投机气氛彻底隔绝开来。

他知道顾衍之的眼睛在盯着他苏曼卿虽然将他“送”来了北平但其态度依旧暧昧难明而组织……他必须尽快找到与组织重新建立联系的方法。

机会来自于一次极其偶然的“外勤”。

站里需要派人去前门外大街的几家旧书店寻找和购买一批日伪时期遗留的、可能包含技术资料的书籍和档案。

这种无关紧要、又需要一定专业辨识能力的杂活自然而然落在了被边缘化的沈砚之头上当然有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陪同”。

这是他数月来第一次走出保密局站那座森严的大门。

北平秋日的阳光有些刺眼空气中混杂着煤烟、尘土和一种古老城市特有的气息。

街道上比重庆开阔行人穿着各异有穿着臃肿棉袍的平民有趾高气扬的国军军官也有偶尔驶过的、坐着美国大兵的吉普车。

光复的喜悦似乎还未完全褪去但一种新的、茫然不安的情绪已经开始在街头巷尾弥漫。

在前门外大街一家名为“翰墨斋”的旧书店里沈砚之假装专注地翻检着堆积如山的旧书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他必须利用这短暂的机会留下信号。

他不能直接与任何人接触那太危险。

在挑选了几本无关紧要的无线电旧手册后他走向柜台结账。

书店老板是个戴着圆框眼镜、留着山羊胡的清瘦老者看起来有些迂腐。

沈砚之在付钱时状似无意地用指尖在柜台的木质台面上极轻、极快地敲击了一组摩尔斯码——这是他与老周约定的、表示“安全待命”的简易暗号。

同时他口中对老板说道:“老板这几本书先放着我还要再看看那边架子上的劳驾您帮我留意一下别让人买走了。

” 他的声音不大但确保柜台后的老板能听清。

这是一个双重保险。

柜台上的敲击是给可能存在的自己人看的而那句看似普通的话则是说给紧跟在他身后的警卫听的解释他为何在柜台前稍有停留。

老者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只是慢悠悠地应了一声:“成您瞧着给您留着。

” 沈砚之心中微沉无法判断对方是否接收到了信号。

他不敢再多做停留继续在书店里“浏览”了片刻便带着那几本旧书在警卫的“护送”下返回了站里。

第一次尝试如同石沉大海。

接下来的日子沈砚之继续着他的“隐形”生活。

他耐心地处理着那些垃圾电文偶尔也会“偶然”发现一两条被遗漏的、价值不大的日伪通讯记录并“如实”上报以此展现他“恪尽职守”的态度和尚未生疏的业务能力 subtly 地提醒顾衍之他的价值。

同时他更加细致地观察着北平站内部。

他注意到电讯科科长是个热衷钻营、技术平平的家伙;行动队队长则脾气暴躁与顾衍之似乎有些不对付;总务处那边则充斥着各种关系户效率低下。

这些看似无用的人际关系碎片都被他默默记在心里。

他也留意着苏曼卿的消息。

她似乎并未随他来北平依旧留在重庆处境未知。

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却也更加疑惑她此举的真正目的。

就在他以为联络尝试失败准备另寻他法时转机出现了。

这天宿舍楼负责打扫卫生和送热水的是一个沉默寡言、腿脚有些不便的老勤杂工大家都叫他“老马”。

平时他总是低着头默默干活从不与人交谈。

这天傍晚他像往常一样提着一壶热水送到沈砚之房间。

在他放下水壶转身准备离开时他的脚似乎被门槛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手中攥着的一块抹布掉在了地上正好落在沈砚之脚边。

老马慌忙弯腰去捡在拾起抹布的瞬间他的手指极其迅速地在抹布下、沈砚之的鞋面上划了一下——一个短暂的、清晰的顿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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