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玦道长的话像一块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
两条路看似选择实则都是悬崖。
离开是自投罗网;留下是九死一生。
炼化井溢之气化为己用?这念头疯狂而诱人如同在刀尖上舔血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修炼时气息几次差点走岔熬药时差点打翻药罐。
阿土也显得格外沉默小手总是下意识地摸着胸前的守心玉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安。
玄玦道长则一如既往地平静或是在庭院中侍弄那几株半死不活的药草或是在屋内捣药看书仿佛昨夜的惊魂和清晨的谈话从未发生过。
但这种平静更像暴风雨前的死寂。
我能感觉到观内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似乎比前几日浓郁了一丝。
连院中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在无风时也会偶尔无端颤动一下。
井溢的征兆确实在加剧。
傍晚我独自一人站在那口古井边。
井口石板冰冷粗糙在夕阳余晖下泛着暗沉的光泽。
魂契深处那丝与井下的微弱共鸣感此刻变得清晰了不少带着一种冰冷的、充满诱惑的呼唤。
它在吸引我就像幽冥棺曾经做过的那样。
但这一次共鸣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更加古老、更加沉寂的意味仿佛井底沉睡的不仅仅是残念。
风险巨大但机遇同样诱人。
炼化井溢之气若真能成功不仅能解决煞气蚀体的隐患实力或许能真正恢复甚至更进一步。
届时面对苏明远、特调科甚至那幽冥棺中的意志我才有一丝自保乃至反击的可能。
否则永远只能像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将命运寄托于他人的“善意”或莫测的“棋局”。
我不能永远被动下去!为了救黄哥为了带阿土活下去我必须抓住任何可能的力量哪怕它充满危险! 夕阳彻底沉入山脊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忘尘观被深沉的暮色笼罩。
我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转身走向玄玦道长的房间。
“道长我决定了。
”我推开门看着正在油灯下擦拭银针的玄玦道长声音平静却坚定“我选择留下尝试炼化井溢之气。
” 玄玦道长擦拭银针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浑浊的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早已料到的深邃:“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一旦开始是生是死各安天命。
” “想清楚了。
”我重重点头“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 “讲。
” “炼化过程中请道长务必护住阿土周全。
无论发生什么不能让他受到波及。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阿土是我最后的软肋也是我必须守护的底线。
玄玦道长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可。
有守心玉在只要他不主动靠近井口寻常残念伤不了他。
贫道自会看顾。
” “多谢。
”我松了口气随即问道“何时开始?该如何做?” “子时阴气最盛井溢亦最烈是炼化最佳时机亦是凶险倍增之时。
”玄玦道长放下银针站起身“至于如何做……届时你只需依贫道指示全力运转魂契引导幽冥之气接纳井溢残念入体。
剩下的便看你自身的造化和意志了。
”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我却听得心惊肉跳。
主动接纳那些充满怨毒混乱的残念入体?这简直是自杀! “那……阴凝露呢?”我追问关键的药引。
“届时贫道自会开启井口取露为引。
”玄玦道长走到墙边取下一个造型古朴的青铜灯盏灯盏表面刻满了复杂的云纹中心却没有灯油只有一团缓缓旋转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雾气。
“此为‘定魂灯’可暂稳你魂魄抵御残念冲击。
但效用有限关键还在你自身。
” 他将定魂灯递给我:“子时前抱元守一调整至最佳状态。
成败在此一举。
” 我接过冰冷的定魂灯感受着其中那团白光传来的微弱却坚定的安宁之力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厢房我将决定告诉了阿土。
孩子虽然害怕却紧紧抓住我的手:“林公子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小心!我……我会在外面为你祈祷!” 我摸了摸他的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更重的责任。
子时将至。
月色被浓云遮蔽天地间一片漆黑只有山风呼啸卷动着观内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无数鬼魂在低语。
空气中的阴寒之气浓郁得几乎化不开那口古井周围更是隐隐有淡淡的黑雾缭绕。
玄玦道长、我和阿土站在庭院中。
玄玦道长换上了一件略显陈旧的杏黄色法衣手持桃木剑神色肃穆。
阿土则被他要求退到槐树下紧紧握着守心玉小脸绷得紧紧的。
“时辰已到。
”玄玦道长看了一眼天色走到井边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尖亮起一点金光点向井口石板中心的某个隐秘符文! “嗡——!” 石板上的符文骤然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紧接着严丝合缝的石板竟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比之前强烈十倍、冰冷刺骨、夹杂着无尽怨毒和死寂的幽冥煞气如同决堤洪水从井口喷涌而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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