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夜明珠的光晕仿佛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
我瘫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掌心那枚“燃血丹”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腥甜刺鼻的气味钻入鼻腔勾起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心。
子时将近。
死亡的倒计时像催命的鼓点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吃还是不吃? 吃了或许能获得短暂的力量开启那扇该死的“门”但代价可能是燃烧生命甚至彻底沦为失去理智的怪物。
苏明远绝不会在乎我的死活他只需要一具能用的“钥匙”。
不吃黄寅哥立刻就会魂飞魄散。
苏明远手中那块控制玉牌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提醒我他绝非虚言恫吓。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
我低头看着胸前的桃木扣那稳定而熟悉的脉动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黄哥为了救我一次次濒临消散甚至不惜燃烧魂体本源。
现在轮到我了。
可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投向那个隐藏着《云芝手札》的暗格。
手札里提到的“守山人”和“夜游神”苏明远似乎颇为忌惮。
还有那句“福祸难料”的警告……如果“门”后真的藏着连中山装人都感到危险的东西苏明远强行开启会不会引发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后果? 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一点?在开启“门”的瞬间制造混乱?甚至……将祸水引向苏明远? 这个念头疯狂而危险但就像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需要力量哪怕只是短暂的力量来实施这个计划。
“燃血丹”……或许是唯一的选择但绝不能完全被它控制!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回忆“蕴灵篇”的内容里面似乎有提到一种临时激发潜能、但副作用较小的秘术叫做“沸血术”需要极强的意志力引导气血模拟类似燃血的效果但持续时间极短且对经脉负荷巨大。
或许……我可以尝试在服用“燃血丹”的同时运转“沸血术”主动引导药力而不是被动承受?哪怕只能争取到一丝清醒的时间也够了! 但这需要极其精准的控制和对痛苦的极致忍耐成功率微乎其微。
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赌吗? 我看向桃木扣在心中无声地问道:“黄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桃木扣的脉动似乎微微加快了一丝传递来一股微弱却坚定的意念波动没有具体的言语只有一种全然的信任和支持仿佛在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与你同在。
足够了。
我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晰。
眼神中的犹豫和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拿起那枚“燃血丹”没有立刻吞下而是先盘膝坐好全力运转“蕴灵篇”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
丹田那缕微弱的气流被催动到极致在经脉中加速循环魂契的脉动也被我主动激发与自身气息高度共鸣。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猛地将“燃血丹”塞入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灼热狂暴的洪流如同岩浆般瞬间冲入喉管直坠丹田!紧接着难以形容的剧痛从四肢百骸爆发开来!仿佛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头都被扔进了熔炉灼烧!血管里的血液像沸腾的开水疯狂奔涌皮肤瞬间变得通红青筋暴起! “呃啊——!”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身体剧烈颤抖几乎要蜷缩起来。
意识在排山倒海的痛苦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就是现在! 我咬碎舌尖尖锐的刺痛强行拉回一丝清明用尽全部意志力疯狂运转起“沸血术”的法门!意念如同最纤细的钢针强行刺入那狂暴的药力洪流中试图引导、分流! “轰!” 脑海深处仿佛有惊雷炸响!两股力量在我体内猛烈碰撞!药力的灼烧感和“沸血术”引导气血的撕裂感交织在一起痛苦瞬间放大了数倍!我感觉自己像要被从内部撕成碎片! 但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蛮荒般的力量也从身体深处被强行榨取出来!虚弱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爆炸性的精力感官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连空气中最细微的能量流动都能清晰感知!双眼赤红视野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我成功了!虽然痛苦倍增但意识奇迹般地保持着一丝清醒!我没有完全被药力吞噬! 我猛地站起身感受着体内那股既带来力量又带来毁灭的狂暴能量如同驾驭着一匹随时会脱缰的烈马。
时间紧迫药效和“沸血术”都持续不了多久! “哐当!” 石室的门被推开苏明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我赤红的双眼和周身散发出的不稳定却强大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满意的冷笑:“很好。
看来药效不错。
时间到了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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