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冰棺旁手还覆在仙缘镜上。
方才那一下微光像是回应又像只是错觉。
可我知道不是。
他的元神动了我亲眼看见的。
我没有起身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把镜子贴得更近了些仿佛这样就能离他近些。
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昨夜划下的那一道没有完全愈合每一次呼吸都牵着痛。
但我顾不上这些。
就在我闭眼调息的瞬间怀中的仙缘镜忽然震了一下。
不是温润的波动也不是往常那种轻柔的提醒。
这一下急促、生硬像是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心口。
我猛地睁开眼手指收紧指节发白。
门外传来脚步声。
叠风推门进来时脸上带着尘灰和未散的杀气。
他的左袖撕了一半肩头有干涸的血迹显然刚从外巡查回来。
他站在我面前声音压得很低:“若水河出事了。
” 我没有动等他说下去。
“巡查弟子传讯河面结界出现裂纹灵气紊乱黑气从河底往上冒。
有人亲眼看见一道暗红的光柱冲出水面持续了三息才消。
” 我盯着他。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们说那光的颜色和当年擎苍破封时一样。
” 我低头看向冰棺。
墨渊的脸依旧安静唇色浅淡眉心平展。
可就在刚才他的元神明明有了反应。
若水河是封印之地东皇钟所在他的元神被镇在那里一丝一缕都不能外泄。
若封印松动最先受损的就是他。
我慢慢站起来膝盖有些发软。
昨夜耗损太多心头血经脉空荡荡的像是被风吹透的竹管。
我扶住石台稳住身形。
“你不能去。
”叠风突然开口“你现在这个状态走不到若水就会倒下。
” 我看向他。
他的眉头皱得很紧眼里有我读不懂的东西但我知道那是担忧。
他是昆仑虚首席弟子一向沉稳不会无故阻拦。
“我去过一次。
”我说“河底有金莲与仙缘镜共鸣。
那地方的封印核心只有我能看清。
” “那就派别人探路你留在这里主持阵法!” “谁去都没用。
”我打断他“仙缘镜只认我一人气息金莲也只应我的血脉。
若我不去谁也不知道封印裂到哪一步怎么补?” 他没再说话但也没让开。
我绕过他走向门口。
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衣袖翻飞。
我脚步很慢每一步都踩在旧伤上。
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脚底也有血迹留下湿滑黏腻。
“司音。
”他在背后叫我。
我停下。
“你守了七万年一日都没离开过他。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你就要把自己搭进去?” 我没有回头。
“正因为我看到了希望才不能让它毁在若水河底。
”我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他是我的师尊也是我等了七万年的人。
他的命只能由我来护。
” 说完我抬脚跨出门槛。
风更大了。
桃林那边传来枝叶摩擦的声音几片花瓣打着旋落在台阶上。
我没有看也没有听。
山路很长从冰室到山门要走半个时辰。
我走得极慢中途靠在一块石头上歇了两次。
第三次想撑着站起来时腿一软单膝跪在地上。
掌心按进泥土里指甲缝里全是碎石和血。
我咬牙撑起身子继续往前。
仙缘镜贴在胸前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它的温度。
它不再震动但那种压迫感还在像一块烧过的铁沉甸甸地压着心口。
我知道它在提醒我。
时间不多了。
我终于走到山门前。
守门弟子看见我吓了一跳想上前扶被我抬手止住。
我从怀里取出一枚玉符捏碎后抛向空中。
玉光一闪一道青色遁影从天而降是我平日用的飞行法器。
我踏上遁影刚要催动灵力胸口一阵剧痛。
昨夜的心头血还没补回来强行运转仙法只会伤得更重。
我闭了闭眼伸手在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赤红色的丹药。
这是昆仑虚秘制的续灵丸服下后能暂时撑住经脉不崩代价是事后三天内无法动用仙力。
我吞了下去。
药一入喉体内立刻像燃起一把火。
四肢回暖力气一点点回流。
我睁开眼掐诀引灵遁影腾空而起。
山门在下方远去。
我回头望了一眼冰室的方向。
那里一片寂静唯有桃林隐约可见。
然后我转过身面向前方。
若水河越来越近。
越往前空气越沉。
灵气杂乱像是被人搅浑的水到处都是断流和逆冲。
仙缘镜开始微微发烫镜面映出前方景象——一条漆黑的长河横亘大地河面结着一层薄冰冰下不断有黑气翻滚偶尔炸开一道裂缝喷出腥红的雾。
我握紧法器把手。
上次来时我还以为只是例行巡查。
直到踏入河底仙缘镜突然共鸣映出一朵沉在淤泥里的金莲。
那莲瓣共九层每一层都刻着古符中心有一道裂痕。
我当时伸手触碰整条河都在震。
金莲吸收了我的血才显现出封印核心的全貌——那是东皇钟的一角深深埋在河床之下钟身缠着无数锁链其中一根已经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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