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阳光变得灼热起来毫不留情地炙烤着“泽姆利亚”基地及其卫星营地内外新开垦的土地。
曾经覆盖的冰雪早已化为滋养土壤的雪水如今蒸发殆尽留下干裂的泥土和亟待灌溉的作物。
土豆苗顽强地伸展着墨绿的叶片玉米秆奋力拔高胡萝卜和生菜的菜畦需要精心的呵护你这是一个充满希望却又无比磨人的季节。
团队的所有人如同营地里的每一个人被卷入了一场与时间、土地和匮乏资源的艰苦战争中。
春耕的忙碌尚未完全褪去夏管的繁重便接踵而至每天天不亮哨声就会划破黎明催促着人们走向田野。
农业组的任务最为艰巨所有人都顶着日渐毒辣的日头在田间地头穿梭。
浇水成了头等大事他们需要从深井或净化后的沟渠中取水用水桶或简陋的滴灌系统一株一株地浇灌确保这些关乎未来数月口粮的作物不至于旱死。
施肥、除草、除虫……每一项工作都繁琐而耗神汗水浸透了他们破旧的衣衫在后背凝结出白色的盐渍手掌磨出了新的水泡和厚茧。
然而威胁不仅仅来自自然的严酷。
随着气温升高蛰伏了一冬的感染者活动也变得异常频繁它们不再只是零星游荡在远方开始更大胆地靠近营地的防御圈尤其是夜晚它们的嘶吼声常常划破寂静搅得人心惶惶围墙上的探照灯几乎彻夜不息哨兵的神经时刻紧绷。
男人们无论是乌人士兵还是像马库斯、小陈这样被编入劳力组的成员经常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农具抓起武器。
警报声一响他们就得像真正的士兵一样冲向围墙用子弹和长矛击退那些试图攀爬或冲击障碍物的感染体战斗结束后还要负责将尸体拖到指定地点浇上燃料焚烧那股混合着腐臭和焦糊的气味久久不散令人作呕。
有时候甚至在深夜人们也会被凄厉的警报和激烈的枪声从疲惫的睡梦中惊醒不得不挣扎着爬起来加入防御或支援的行列。
持续的紧张、高强度的劳动和严重不足的睡眠像三座大山压垮了所有人的耐心和体力 营地里的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
抱怨声不再是私下里的窃窃私语开始公开地在食堂、在田间、在营房里响起起初只是对劳累和食物的不满: “这该死的太阳要把人烤干了!” “每天就是土豆、土豆!老子都快变成土豆了!” “刚躺下就被叫起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但很快矛头开始转向带着明显的指向性。
一个立陶宛老农在浇水时因为水桶分配问题和一名乌人监工发生了争执他猛地将水桶摔在地上浑浊的水溅了对方一身他红着眼睛吼道:“这是我们的土地!你们这些外来者凭什么指手画脚!滚回你们自己的地方去!” 一个白俄罗斯男人在深夜被叫醒去搬运感染体尸体后累得几乎虚脱他靠在围墙上看着远处焚烧尸体的火光喃喃自语:“这根本不是生活……我们像牲口一样不连牲口都不如……” 类似的言论像野火一样在非乌裔幸存者中蔓延口角冲突日益频繁从最初的争吵很快升级为推搡甚至拳脚相向。
乌人与非乌人之间因为工作分配、食物多少、甚至只是一个眼神都可能爆发冲突而令人不安的是冲突并不仅限于族群之间。
乌人内部普通士兵与管理者之间也因为压力和待遇差异出现了裂痕非乌裔内部不同国家背景的人也会因为琐事争执。
虽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械斗但小规模的打架几乎每天都会在营地的某个角落上演。
维持秩序的乌人士兵往往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将扭打在一起的人群分开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和不耐烦。
整个营地仿佛一个巨大的压力锅戾气在不断积聚每个人都像一根绷紧的弦一触即断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比夏日雷雨前的闷热更让人窒息。
而在营地中央那栋指挥大楼里彼得连科上校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凝视着窗外那片在烈日下蒸腾着热浪的、陌生的土地。
他听到了外面隐约传来的争吵声看到了训练场上士兵们强打精神却难掩疲惫的身影也闻到了随风飘来的、若有若无的尸骸焦糊味。
他没有转身坚毅的背影在此时却透出一股深深的疲惫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磨损严重、边角卷起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他穿着崭新军装搂着笑容灿烂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背景是基辅熟悉的街景。
那阳光如此明媚那笑容如此温暖与窗外这个充满挣扎、仇恨和绝望的世界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深深的思念如同无数细密的针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他的心脏。
他思念那片广袤的、他为之战斗了四年的祖国土地——那大河的波涛那无边无际的向日葵田那春天里泥泞却充满生机的黑土路……他思念妻子温柔的怀抱思念女儿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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