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二的亥时西山暗河的水汽像层薄纱裹着地道里的土腥味往人骨头里钻。
萧砚蹲在土壁旁手里的铁锹尖已经磨得发亮他盯着面前那道若隐若现的水痕鼻尖能闻到股熟悉的咸涩——和上次从茅房地道里挖出来的水味不同这是纯粹的河水腥气带着点水草的甜。
“皇叔快了。
”他压低声音铁锹往水痕最浓的地方捅了捅土壁“簌簌”掉渣露出道细缝能看见里面晃动的水光“这墙后面就是暗河!” 皇帝蹲在他身后手里的夜明珠泛着暖黄的光照亮土壁上的海鸟纹刻痕——这是他们从东宫地道一路追来的标记每道纹都指向暗河的方向。
“小心点。
”皇帝的声音比暗河的水还冷“裴党肯定在附近设了岗。
” 萧砚“嗯”了声铁锹尖贴着细缝慢慢挖。
土块掉在水里的声音顺着缝传出来“叮咚”响像在敲小锣。
挖到第三下时土壁突然“哗啦”一声塌了冰冷的河水瞬间涌进来溅了萧砚满脸。
“娘的!”萧砚抹了把脸刚想骂句脏话就见暗河里漂着两个黑影——是两个穿着黑衣的汉子正背着鼓鼓囊囊的皮囊往上游走。
皮囊上的水顺着缝往下滴落在水里“咕嘟”冒泡萧砚借着夜明珠的光一看差点咬掉舌头——皮囊缝里露着半截枪头铁色在水里泛着冷光! “裴党!”萧砚的手摸向腰间的匕首却被皇帝按住了。
“别出声。
”皇帝的指尖往暗河对岸指了指那里的土壁上系着根麻绳绳头垂在水里显然是裴党用来固定接应船的“他们在运兵器。
” 两个黑衣汉子似乎没察觉地道里的动静还在低声说话。
萧砚竖起耳朵只听见“海鸟岛”“月港”几个词声音被水流搅得碎却足够让他心跳加速——这两个地名他在娘的旧日志里见过说“海鸟岛藏着裴氏的根”。
就在这时其中个汉子突然回头目光扫向地道口的方向!萧砚心里一紧下意识往前扑想把皇帝往土壁后拉可身子刚动就见那汉子的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刀刀鞘撞在皮囊上发出“哐当”的响! “动手!”皇帝的喝声还没落地人已经冲了出去。
夜明珠的光在他手里划了道弧直往汉子脸上照! 那汉子被光晃了眼手一歪刀没拔出来反而撞在旁边的皮囊上里面的枪头“哗啦啦”掉了半袋砸在水里溅起老高的水花。
另个汉子见状抄起身边的木桨就往皇帝身上抡桨头带着风声眼看就要砸中皇帝的肩! “皇叔小心!”萧砚急了手里的铁锹没地方扔干脆顺着土壁往旁边的土堆扑——他记得刚才挖地道时这里堆着半塌的淤泥是前几天下雨积的软得像烂泥。
他这一扑土堆“轰隆”一声塌进暗河淤泥瞬间把河道堵了大半。
两个黑衣汉子正往前冲脚下突然一滑“噗通”掉进齐腰深的水里淤泥糊了满身活像两只刚从泥里捞出来的泥鳅。
“狗娘养的!”左边的汉子骂着手在水里乱抓想摸掉脸上的泥可越抓越糊眼睛都睁不开。
右边的汉子稍微机灵点手往怀里掏像是要摸什么信号弹。
皇帝哪会给他们机会?他抄起萧砚掉在水里的铁锹抡圆了往右边汉子的后脑勺拍去。
“咚”的一声闷响那汉子连哼都没哼直挺挺栽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皇帝的袍角。
左边的汉子吓得魂都飞了转身就往对岸的麻绳扑想抓着绳往上游逃。
可他刚抓住绳头就听见“咕咕”两声一道红影“扑棱”着翅膀从地道里飞出来直往他屁股上撞! 是“大将军”! 萧砚早上把它塞进怀里带来的本来想让它帮忙放哨没想到这鸡见了水比见了桂花糕还兴奋直接从地道口飞进了暗河。
它显然把那汉子的屁股当成了新窝尖喙对着布料猛啄几下就啄出个洞露出里面沾着泥的内裤。
“哎哟!什么玩意儿!”汉子疼得直蹦手一松麻绳从手里滑出去整个人在水里打了个旋正好撞在皇帝伸过来的铁锹上。
“咚”又一声这汉子也栽进了水里和同伴漂在一起像两具翻了的皮囊。
“哈哈哈!”萧砚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将军!你这招‘鸡啄屁股’绝了!比我爹当年在边关用的绊马索还管用!” 皇帝没理他蹲在水边翻两个汉子的皮囊。
夜明珠的光落在皮囊里照亮了里面的兵器——有枪有刀还有些巴掌大的铁牌上面刻着个“月”字和苏伶月戏班的标记一模一样。
“皇叔你看这个!”萧砚突然从右边汉子的怀里摸出张羊皮纸纸页用蜡封过没被水浸湿。
他展开一看倒吸口凉气——是张南洋据点分布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十几个地名“海鸟岛”“月港”“黑礁湾”……每个地名旁都画着个小小的船锚和娘的凤印底座上的纹路连锚链的环数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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