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凛冽卷起边塞黄沙如同无数冤魂在旷野中呜咽。
初冬的第一场雪尚未落下但北狄王庭的金帐之中早已燃起了南侵的狼烟。
自沈家这棵擎天巨木倾倒之后北狄人经过数年蛰伏与试探确认大雍北境防线已不复当年铁板一块那颗被沈家军死死压制了数十年的野心如同遇春的野草再次疯狂滋长起来。
狄族新任大单于冒顿年轻气盛骁勇善战更兼有吞并中原的勃勃野心。
他联合了草原上数个大小部落集结了超过二十万的控弦之士号称五十万铁骑兵分三路如同三支淬毒的利箭直扑大雍北境! 铁蹄践踏着枯草弯刀映照着寒光。
烽燧一座接一座地燃起狼烟滚滚直冲云霄将边关的警讯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向内地。
这一次北狄主攻的方向依旧是那道他们曾无数次折戟沉沙的雄关——雁门关。
而此刻镇守雁门关的主将正是当年沈家军中的副将张猛。
沈家倾覆之后朝中清洗沈家旧部张猛因作战勇猛且与沈家核心牵连不深加之朝中无人可用竟被破格提拔官拜镇北将军总领北境三州军事驻守雁门关。
升迁之喜早已被肩头沉甸甸的责任冲散。
他站在雁门关高大的城楼上望着关外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北狄联营那双经历过无数次血战的虎目中充满了凝重与忧愤。
他麾下虽仍有十万边军但这些年来粮饷时有克扣兵员补充不足器械老旧失修。
更致命的是当年随沈帅征战、经验丰富的底层军官和老兵或因牵连被贬或因心寒离去已十去七八。
如今军中多为新募之兵训练不足士气低迷。
反观北狄兵精马壮气势如虹。
“将军!狄人又在骂阵了!”一名亲兵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张猛不用听也知道那些狄人在喊什么。
无非是嘲讽大雍自毁长城笑他张猛不过是沈家军余孽侥幸苟活……这些话语如同毒刺扎在他的心上。
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城垛上指节瞬间泛白。
“传令下去!紧守关隘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战!违令者斩!”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深知以如今雁门关的军心士气出城野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唯有凭借雄关险隘据城死守方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北狄此次有备而来攻势猛烈远超以往。
他们驱赶着俘获的边民在前架起连夜赶制的简陋云梯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城墙。
箭矢如蝗巨石轰隆。
雁门关这座曾经让北狄人闻风丧胆的钢铁要塞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岌岌可危城墙多处出现破损守军伤亡惨重。
八百里加急的军报沾染着边关的尘土与将士的鲜血一路换马不换人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入了繁华依旧的帝都永安城。
--- 皇宫紫宸殿。
殿内金碧辉煌熏香袅袅与边关的血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此刻殿中的气氛却比边塞的寒冬还要冷上几分。
龙椅之上皇帝萧景琰身着明黄色常服面容比几年前更为消瘦眉宇间积郁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霾。
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封来自雁门关的加急军报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军报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头。
“北狄复反号称五十万铁骑猛攻雁门关……关城危在旦夕请求朝廷速发援兵迟则……关破矣!” 张猛的字迹潦草而急促可见当时形势之危急。
萧景琰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殿内肃立的文武百官。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北狄复叛雁门关告急。
诸卿……有何良策?”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方才还在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的朝臣们此刻仿佛集体失声。
有人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尖仿佛上面绣着绝世文章;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如同老僧入定;还有人偷偷交换着眼神目光中充满了惶恐与无措。
曾经的北境有沈家军坐镇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长城。
沈家父子用兵如神爱兵如子麾下将士用命北狄虽强始终难以越雷池半步。
满朝文武也乐得清闲只需在后方筹措粮草便可高枕无忧。
可如今呢? 沈家早已被扣上“谋逆”的罪名满门抄斩烟消云散。
那些曾经跟随沈帅浴血奋战的将领那些在尸山血海中磨练出来的沈家旧部不是被罗织罪名处死、流放就是被剥夺兵权闲置不用。
朝堂之上再无人敢提及“沈”字仿佛那是一个巨大的禁忌。
而这些年提拔上来的将领要么是善于钻营、溜须拍马之辈要么是缺乏实战经验、只知纸上谈兵的勋贵子弟。
让他们在太平年间管管军队、镇压一下地方骚乱尚可真要让他们去面对北狄数十万如狼似虎的铁骑去守住那座连沈家旧将张猛都感到岌岌可危的雄关……谁敢去?谁能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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