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宿舍比沈清辞想象的还要简陋。
女子宿舍是一间巨大的土坯房进去之后光线瞬间昏暗下来。
只有几个小小的、糊着发黄报纸的窗户透进些许微光。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潮湿的霉味还有一种长期不通风的闷浊气息。
房间内部是两排长长的、用土坯垒成的通铺上面铺着粗糙的、带着毛刺的芦苇席。
席子看起来很久没换洗过颜色暗沉。
通铺之间是一条狭窄的、坑洼不平的泥土过道。
“自己找位置!抓紧时间安顿!铺位先到先得!”赵卫红站在门口言简意赅。
知青们顿时一阵骚动纷纷抢占地盘。
来自农村的姑娘如李秀兰动作麻利很快就在靠近门口、相对通风些的位置铺好了自己的被褥。
而几个和原主一样来自城市的姑娘看着这环境闻着这气味再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动作迟缓只能被挤到最里面、最阴暗潮湿的角落。
沈清辞没有去争抢。
她默默地走到最里面一个靠近墙角的铺位。
这里虽然阴暗但相对安静远离门口的风沙和嘈杂。
她将铺盖卷放在冰冷的芦苇席上开始慢慢整理。
她的行李简单得可怜:一床薄薄的、打着好几块补丁的棉被;一个同样打着补丁的枕头;几件颜色灰暗、款式陈旧的换洗衣服料子倒是尚可能看出原主曾经的家境;还有一个小小的、用蓝布包着的包裹里面是原主偷偷藏起来的几本书——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本《红岩》还有一本纸张发黄、没有封皮的旧诗集。
此外还有一封皱巴巴的信是原主离家时母亲偷偷塞给她的。
“哭什么哭!”赵卫红严厉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哭泣的女知青“我们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是来锻炼的不是来享福的!看看贫下中农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们能住上这土坯房已经不错了!赶紧收拾!等下还要去领劳动工具下午就要开始劳动!” 哭声被强行压了下去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沈清辞铺好床铺坐在冰冷的席子上感受着土墙传来的凉意。
她展开那封家书。
信纸很薄字迹娟秀却带着一丝颤抖: “清辞吾儿:见字如面。
此去西北路途遥远环境艰苦望你保重身体万事小心……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如今国家困难外有强敌环伺封锁压制内有百业待兴。
你虽出身有瑕但既已投身边疆建设便当忘却出身与工农结合踏实劳动为国出力……母亲无能唯盼你平安盼国家早日摆脱困境盼我儿能有为国效力之机……” 信不长字里行间却充满了一个母亲的担忧、无奈以及对国家和女儿未来的复杂期望。
沈清辞能感受到原主母亲写下这封信时的心情。
将女儿送到这遥远荒凉之地固然有形势所迫或许也藏着让女儿在这片最需要人的土地上找到自身价值、洗刷“原罪”的期望。
她轻轻折好信贴身收好。
这封家书让她对这个时代对原主的家庭有了更真切的感受。
傍晚时分风更大了如同鬼哭狼嚎卷着沙粒疯狂拍打着土坯墙和窗户上糊的报纸发出“噗噗沙沙”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抓挠。
天色迅速暗沉下来。
哨声响起是开饭的信号。
食堂同样是土坯房更加简陋连桌子都没有。
大家排着队用自己的饭盒或搪瓷缸从两个大铁桶里打饭。
晚饭是掺着不少沙砾、口感粗粝、颜色发黑的玉米面窝窝头以及一大桶清澈见底、只飘着几片烂菜叶、几乎尝不出油盐味的所谓“野菜汤”。
许多知青看着手里的食物面露难色食不下咽。
尤其是那几个城市姑娘眼圈又红了。
沈清辞却面不改色。
她拿着一个窝窝头就着寡淡的菜汤慢慢地、认真地吃着。
她知道在这里体力就是生存的资本也是“行动”的前提即便她有空间里的食物但明面上她也必须吃下去才能为自己的“好体力”找到缘由。
李秀兰坐在她旁边看着沈清辞平静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佩服。
这个看起来最娇弱的大小姐似乎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脆弱。
夜晚躺在冰冷坚硬的通铺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和身边同伴压抑的抽泣与叹息沈清辞睁着眼睛望着被黑暗吞噬的屋顶。
众人都已睡着她静悄悄地拿出空间内准备好的没有味道的食物一口口无声吃下去。
不是她非要在这里吃独食而是神识蕴养身体也需要一定的能量基础没有外界灵气只能从食物中获得了所以她比一般人还需要更多的食物。
她想起原主母亲信中关于“外敌封锁压制”的言论原主父母虽被归为资本主义但并无太大过错因此只是日子与从前相比困苦了些但毕竟知识文化底蕴高过去的人脉也不少她所说的可能就是真的。
在这个一穷二白的年代在这个被封锁压制的国度在这片看似毫无希望的戈壁上难道真的只能坐困愁城吗? 不一定有什么是她可以做的。
不仅仅是适应环境活下去更是要利用自己穿越数个世界的见识和底蕴为改变这片土地做点什么。
她需要尽快了解情况然后制定下一步计划。
无论前路如何走下去并且要走出一点不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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