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维克多猎魔人错了?还是说这里并非森林核心?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与警惕但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美好让人难以升起敌意。
杜扬上前一步保持着礼貌但谨慎的距离:“老人家我们偶然路过。
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外面森林那么危险……” 老婆婆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饲料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是啊就老婆子我一个人。
别担心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习惯了。
说起来我也是个‘变异者’呢。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不易察觉的绿光“可能是因为这个吧森林里的那些小东西不怎么攻击我反而和我挺亲近的。
” 她热情地招呼道:“来来来别站着了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累了吧。
我煮了蘑菇汤用的是这片净土里特有的‘月光菇’味道鲜美还能恢复体力呢。
” 徐晓用眼神询问杜扬她的感知确实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无论是老婆婆还是这片区域都充满了祥和与生机。
杜扬沉吟片刻。
眼前的景象和老婆婆的解释似乎合情合理。
一个拥有与森林亲和能力的变异者在一片绝地中找到并经营出这样一块净土并非完全不可能。
而且那丝指引他们前来此地的精纯阴气似乎就源自小屋后方那片更加浓郁的、散发着淡淡寒气的林地。
是相信这看似美好的奇迹还是坚守猎魔人充满血腥气的警告? 杜扬最终决定暂时接受这份“善意”但警惕之心丝毫未减。
“那就打扰老人家了。
”杜扬微微颔首和徐晓一起走向了那栋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小木屋。
小木屋内陈设简单却温馨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和草药的清苦气息。
老婆婆热情地给杜扬和徐晓各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蘑菇汤。
汤色乳白香气扑鼻里面漂浮着几片莹润如玉的蘑菇和翠绿的野菜看上去十分诱人。
徐晓的感知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甚至感觉这汤蕴含着温和的生命能量。
杜扬体内的玄阳灵气也平静无波。
然而就在杜扬端起碗准备客气一下时鬼婆却忽然自己笑了起来那笑声依旧温和却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和……自嘲。
“年轻人心里还在嘀咕老婆子我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白骨森林鬼婆’吧?”她浑浊却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
杜扬动作一顿徐晓也瞬间绷紧了身体。
鬼婆轻轻吹了吹自己碗里的汤慢悠悠地说道:“不用猜了维克多那小子没骗你们我就是他口中那个用邪恶巫术滋养森林、制造幻象、操控怪物的老妖婆。
” 她承认得如此干脆反而让杜扬和徐晓有些措手不及心中的警惕瞬间提到了最高。
“别紧张”鬼婆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如果我真想对你们不利在外面就可以动手何必把你们请到我这小窝里来?这碗‘月光菇汤’也确实能恢复精力没下毒。
”她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为什么?”杜扬沉声问道没有去碰那碗汤“你既然承认了身份又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你制造这片‘净土’引我们前来目的是什么?” 鬼婆放下碗目光透过小木窗望向外面鸟语花香的景象眼神变得悠远而复杂。
“目的?或许……只是想找两个能听懂话的人说说话吧。
”她叹了口气“维克多那个固执的小子每次见面只会挥舞着他的银剑喊着‘净化邪恶’从来不肯听我多说一句。
” 她转过头看着杜扬和徐晓:“你们觉得这片白骨森林为何会形成?又为何如此危险将外界隔绝?” 不等两人回答她自问自答:“因为恐惧因为死亡因为这片土地在病毒爆发时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惨剧积聚了海量的负面能量和怨念。
我只是……一个恰好能引导、利用这些力量的‘守墓人’罢了。
” “你们从外面来应该见过那些游荡的感染者那些进化出各种可怕能力的变异体吧?”鬼婆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如果没有这片白骨森林作为屏障你们觉得东北方向那些零星散布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小型幸存者据点能存在多久?” “我操控森林里的变异体我设置幻象陷阱我汲取阴气滋养此地让这里变成生人勿进的绝地。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逻辑“这一切确实让很多误入者丧生他们的生命能量和恐惧也成了森林的养料。
从维克多的角度看我罪孽深重是必须净化的邪恶。
” “但是”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也正是因为这片令人望而生畏的森林挡住了至少三股规模不小的尸潮以及更多从核心区流窜出来的精英变异体!它们本能地畏惧这里的死亡气息和难以预测的危险宁愿绕道而行!我用少数闯入者的性命换取了外围更多幸存者聚集地的相对安全!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末世之下早已没有纯粹的善恶。
”鬼婆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我想活下去也想让那些与我无亲无故、但至少还代表着‘秩序’和‘文明’火种的幸存者能多活一些。
我用我的方式划定了一条血腥的防线。
这很残酷很不人道但……有效。
” 她看向杜扬:“年轻人你身上有股至阳至刚的力量想必最是憎恶我这种阴邪手段。
但你能否认在绝对的生存压力面前有时候一些灰色的、甚至黑色的手段反而是维系更多人活下去的无奈选择吗?纯粹的光明照不亮这深沉的黑夜有时候需要利用黑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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