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首页 > 给略网 > > 血泪大巴山

更新时间:2025-12-17

血泪大巴山第188章 复仇路上

杜守拙的手从刀柄上滑下来时铜锁在掌心留下一道压痕。

阳光斜照进洞口光斑移到了杜清漪的手背上。

她手指动了一下又静止。

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自己左手腕的刺青上。

“守”字边缘已经模糊针脚被岁月磨平像一条干涸的河床。

他想起陈默尘走前说的话。

不是那句“等你想清楚怎么用这把刀”而是更早之前在山上练刀摔断肋骨那次师父蹲在他旁边说:“疼就对了。

不疼的人不该拿刀。

” 那时他以为疼是身体的事。

现在他知道不是。

他的右手慢慢抬起指尖碰到左臂旧疤。

那道伤是三年前留下的追杀一个帮刘撼山送信的马夫对方跪地求饶说家里孩子病着他没停手。

刀砍下去的时候那人正好抬头眼泪挂在脸上。

他记得那双眼睛黑的很干净。

后来他在路边见过那个孩子。

六七岁坐在门槛上啃冷饼。

他站在树后看了半炷香时间没上前。

刀还在膝盖上。

他用指腹擦过刃口金属凉。

十年前村子烧起来的时候他抱着姐姐躲在柴堆后。

火光照亮天空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他听见脚步声抽出柴刀就要冲出去被陈默尘一把按住。

那个逃走的男人跑了二十步就跪下吐血边哭边喊儿子的名字。

当时他恨师父拦他。

现在他想问师父一句话:如果那天我没被拦住杀了那个人我和刘撼山有什么不同? 他的手慢慢握紧。

不是握刀是攥拳。

指甲陷进肉里。

他杀过多少人?数不清。

每次出手都觉得自己在讨债在清算在替天行道。

可那些倒下的人里有几个真见过屠村那一夜的火?有几个亲手给姐姐戴上铁环?有几个逼她绣图到手指溃烂? 没有。

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的喽啰收钱办事的打手或者根本不知情的路人。

但他还是砍了。

一刀接一刀直到没人敢挡他。

他以为这是变强。

现在他开始怀疑这会不会只是变得麻木。

外面风响了一下草叶摩擦的声音传进来。

他耳朵动了动没有抬头。

不是敌人是野兔穿过灌木。

这种声音他熟悉。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

老茧叠着疤痕指节变形虎口裂过又愈合。

这双手救过人——昨夜他背姐姐逃出密室肩上中镖也不松手;这双手也毁过人——上个月在渡口他一刀劈开三个拦截的汉子其中一个倒地时还在喊娘。

他当时没停。

现在想起来喉咙发紧。

“我是在伸张正义吗?”他低声问。

声音太轻像风吹过岩缝。

他自己回答:“你是在发泄。

” 另一个声音说:“可你不杀谁杀?” “刘撼山该死。

”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每杀一个不该死的人你就离该死近了一步?” 他闭上眼。

脑子里浮现出密室里的画面。

刘撼山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血眼神终于露出怕意。

那一刻他本可以收手。

但他没有。

他踩住对方右臂旧伤刀尖抵住喉咙。

他想杀。

不是为了救姐姐不是为了报仇就是想杀。

那种感觉像饿极了的人看见饭像渴疯了的人看见水。

杀人让他痛快让他觉得活着。

可就在刀要落下的瞬间他看见姐姐的手指动了一下。

那一动拉住了他。

如果不是那一动…… 他会砍下去吗? 他的呼吸重了几分。

胸口闷。

他慢慢伸手把刀从膝盖上拿开轻轻放在身侧。

动作很慢像放下一块随时会碎的石头。

然后他抬起双手盖在脸上。

手掌遮住眼睛额头抵在掌根。

他不想再当一个只要拔刀就是对的人。

他也不想当一个连该不该拔刀都要犹豫的废物。

可他现在卡在这中间。

上不去也退不回。

他想起小时候每次练完刀陈默尘都会让他把刀收回鞘里。

那时候他嫌麻烦总是一甩手就把刀插进去。

师父会拦住他说:“收刀比出刀难。

出刀是一口气收刀是一辈子。

” 他当时不懂。

现在懂了。

难的是明知道能杀却选择不杀。

难的是满腔恨意烧得心痛还能想起那个喊娘的汉子也有母亲。

难的是走过十年血路突然发现脚下的路可能是错的。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伤。

是因为动摇。

他一直以为复仇是对的。

现在他开始问自己:如果复仇的路上踩死了别人的人生这条道还算正道吗? 如果他变成另一个刘撼山姐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缓缓放下手。

脸露出来。

没有泪没有表情只有眉心一道深纹。

他转头看向岩缝深处。

杜清漪还在睡呼吸平稳。

她的手腕上有铁链磨出的伤衣服虽破但整齐像是被人仔细整理过。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