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的钟声很快在皇城上空敲响沉闷而悠长一声声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消息传出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茶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听说了吗?陛下驾崩了!是被毒死的!” “那凶手呢?抓到了吗?” “凶手?太子和二皇子都有嫌疑都被陛下亲自下令圈禁了!现在是公主殿下监国!” “一个女人家如何能治理国家?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乱什么乱!我倒是觉得公主殿下比那两个皇子强多了!你看看这一个月陛下病着朝堂上乱哄哄的不都是公主殿下在处理政务吗?京城的米价都没涨呢!” 与此同时一个名为“新政”的神秘组织开始在民间散播各种言论。
他们通过说书人、街头混混、甚至是沿街叫卖的小贩将一个名字不断地送进百姓的耳朵里——顾西舟。
“要我说啊现在这局面外有北狄、突厥虎视眈眈内无明君主政朝堂上那帮文官吵来吵去有什么用?能上阵杀敌吗?” “就是!依我看就得让护国大将军顾西舟站出来!他手握兵权威震边关那些蛮子一听他的名字就腿软!只有他才能镇得住这局面!” “说得对!顾将军才是咱们大齐的定海神针!” 一时间拥立顾西舟稳定朝局的呼声在民间愈演愈烈甚至有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到将军府门前请愿。
民间的舆论很快也影响到了朝堂。
就在京城因为皇位继承问题而暗流涌动之时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本已沸腾的油锅。
“报——!北狄、突厥联军趁我大齐国丧陈兵边境连破我三座烽火台!边关告急!” 传令兵嘶哑的吼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上让所有争论不休的臣子都白了脸。
国丧期间强敌叩关。
大齐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当晚顾西舟被紧急召入宫中。
他踏入昭阳殿时齐明玉正站在巨大的舆图前手中拿着一枚代表兵符的令箭。
她换上了一身素白色的宫装褪去了所有的华丽首饰却更显得清冷逼人眉宇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你来了。
”她没有回头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有些飘忽。
“臣参见监国殿下。
”顾西舟单膝跪地声音沉稳。
“起来吧。
”齐明玉(秋水)转过身将那枚令箭递到他面前“北境危急非你不可。
我以监国公主之名命你即刻整军驰援边境。
” 顾西舟没有立刻去接。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齐明玉:“殿下这也是您计划中的一环吗?” 他问的是驰援边境。
他问的也是这满城的流言这朝堂的动荡这即将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他自己。
齐明玉(秋水)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回避。
“当然了那一夜我们不是在茶馆都说好了嘛。
” 一句话干脆利落。
顾西舟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却还是会隐隐的疼。
见顾西舟犹豫齐明玉(秋水)以为他是在担心此去安危。
“顾西舟你放心去平乱。
北狄和突厥只是试探我派你出征是为你继位造势战争不会真的爆发。
” 顾西舟叹了口气。
他关心的从来不是个人生死。
无论何时边境战事都是他的分内职责。
“殿下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与那晚在月下问出的问题一样又似乎完全不同。
那晚他问的是她的未来。
今晚他问的是她现在的心愿。
“宣帝已死殿下的杀母之仇已然得报。
后续的计划其实可以不做……” 顾西舟指的后续计划是齐明玉当时说的要扶他做上大齐新皇帝的事情。
“不后续的事情必须要做!” 齐明玉(秋水)打断了顾西舟的话。
她看着顾西舟看了很久。
久到顾西舟以为她不会回答问题了。
“我想要的是一个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的盛世。
” 【是一个不会被乌娅邪恶诅咒困住的人生是所有被诅咒和循环困住的人挣脱命运的心声!】 当然这真实的目的顾西舟永远也不需要知道。
齐明玉(秋水)顿了顿将令箭更往顾西舟面前递了一分眼神锐利如刀。
“而你顾西舟是实现这一切最关键的一步。
” “能保顾家万世无虞能庇护大齐万千百姓。
你难道不愿意走这一步吗?” 这不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选择。
一个被她精心铺设好摆在顾西舟面前的无法拒绝的选择。
顾西舟沉默地看着那枚冰冷的令箭。
最终缓缓伸出双手郑重地接了过来。
“臣遵旨。
” 在他接过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他们之间最后那点若有若无的牵绊也随着这枚代表着权力和责任的令箭被彻底斩断了。
齐明玉要他做这天下的君而齐明玉自己则要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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