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浸染着连绵的山林商军营地的篝火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吞吐着跳跃的火光。
莎娃将身上的麻布衣衫揉得更破旧些脸颊抹上污泥把装着草药的竹篮挎在臂弯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混在逃难的百姓中缓缓朝着商军营地的方向挪动。
“站住!干什么的?”营门口的商军士兵横过青铜戈寒光逼人的戈刃对着人群语气凶狠如狼。
莎娃立刻弯下腰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怯懦还夹杂着几分颤抖:“官爷我……我是附近部落的会采草药听说营里有士兵受伤想来换点粮食求官爷行行好……”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打量士兵见对方眼神松动连忙从竹篮底层摸出一小袋晒干的野果塞到士兵手里。
士兵掂了掂野果又上下打量莎娃一番见她身材瘦弱、神色惶恐不像是奸细便不耐烦地挥挥手:“进去吧!不准乱走不然砍了你的头!” 莎娃连忙道谢低着头快步走进营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指尖却紧紧攥住藏在袖中的短匕——那是她最后的防身武器。
营地里人声鼎沸商军士兵三三两两地聚在篝火旁喝酒喧闹地上散落着兵器和酒坛空气中弥漫着酒气与汗臭。
她装作寻找伤员的样子脚步轻快却谨慎目光飞快扫过营地布局:主营帐在中央高地四周插着商军旗帜兵器库和粮草堆在东侧巡逻的士兵每隔一炷香就会经过一次。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莎娃连忙躲到一棵大树后只见几名将领模样的人走进主营帐腰间的青铜剑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她屏住呼吸借着树影的掩护悄悄挪到主营帐侧面那里有一道缝隙恰好能看到帐内的情形。
帐内商军首领正对着沙盘怒吼手指狠狠戳在沙盘上的一处高地:“明日一早务必拿下黑风岭!那里是联军的粮草囤积地断了他们的粮草看他们还怎么抵抗!”旁边的副将躬身应道:“首领放心我们已备好云梯今夜休整明日破晓进攻!” 莎娃的心猛地一沉黑风岭地势险要是部落联盟的命脉所在一旦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她强忍着想立刻逃离报信的冲动继续凝神倾听将商军的进攻时间、兵力部署、主攻方向一一记在心里指尖因紧张而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端着酒坛走过瞥见树后的莎娃厉声喝问:“你在这里干什么?”莎娃心头一紧立刻挤出慌乱的神色指着不远处一名受伤的士兵:“我……我找那位伤员换药刚迷路了……” 士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正要上前盘问主营帐内突然传来首领的呵斥声:“外面吵什么?!”士兵吓得一哆嗦狠狠瞪了莎娃一眼:“快滚!别在这里碍事!”莎娃连忙点头低着头快步离开走到没人的角落才敢大口喘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夜色渐深营地里的喧闹渐渐平息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响起。
莎娃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到粮草堆旁将早已准备好的硫磺粉撒在干草上——这是她与联军约定的信号一旦看到粮草堆起火便知她已获取情报需立刻调整部署。
做完这一切她不敢停留沿着营地边缘的阴影一步步朝着营门挪动。
快到营门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站住!那女人不对劲!”莎娃心头一凛猛地加快脚步朝着营外的山林狂奔。
身后的士兵嘶吼着追赶青铜戈划破空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凭借着对山林的熟悉在树丛中灵活穿梭裙摆被树枝划破也浑然不觉。
终于在黎明破晓前她冲出了商军的追击范围看到了联军的哨卡。
莎娃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朝着哨卡方向高声喊道:“商军……明日破晓攻黑风岭……快报信!” 哨卡的士兵认出她连忙跑过来将她扶起。
莎娃靠在士兵身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成功了这份用生命换来的情报定能让部落联盟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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