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晨光泼洒在河面上碎成万点金鳞映得岸边芦苇愈发青翠。
阿渔挎着磨得发亮的鱼篓站在河埠头望着水中穿梭的鱼群秀气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鱼篓边缘她咬着下唇神色满是愁绪——部落联盟人口越来越多往日单人撒网、浅水摸鱼的老法子早已供不上族人们每日的需求再不想个办法怕是连给神使做烤鱼的鲜鱼都要不够了。
不远处的练兵场上呐喊声震天动地。
林舟正穿着短打亲自指导武士们操练阵型“左翼迂回右翼包抄中路牵制!记住配合比蛮力更重要!”他手中的青铜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武士们跟着他的指令时而分散如星时而聚拢如拳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力量感。
阿渔望着那变幻莫测的阵型眼睛忽然一亮像被点亮的星火。
她猛地一拍大腿渔篓都差点掉在地上嘴里喃喃道:“对啊!打仗要布阵捕鱼就不能吗?”话音未落她已提着渔篓快步朝着练兵场跑去裙摆扫过沾满露水的青草留下一串轻快的脚印。
“神使!神使!”阿渔跑到林舟身边气息微微急促脸颊因奔跑泛起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像藏了整片星河。
她伸手拽住林舟的衣袖指尖带着些许水汽语气急切又带着期待:“你教武士们的那些战术能不能用在捕鱼上啊?要是能把鱼群像敌人一样包围起来肯定能捕到好多好多鱼!” 林舟闻言一愣随即朗声笑了起来拍了拍她沾着草叶的肩头语气里满是赞许:“阿渔你这脑子也太灵活了!当然可以!捕鱼和打仗本质上都是‘布局与收割’讲究的就是团队配合和战术运用你想怎么试我都帮你!”他说着拿起地上一根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简单的河流示意图“你看咱们可以把族人分成几组形成包围圈把鱼群逼到浅水区再收网效率肯定翻倍!” 阿渔凑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泥地上的示意图小巧的脑袋不停点着嘴里念念有词:“分三组……上游堵截……下游拦截……中间穿插……”忽然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拽着林舟的手臂晃了晃:“我懂了!神使我这就去召集人手试试!”说完不等林舟回应便像一阵风似的跑开了连渔篓都忘在了原地清脆的笑声在晨光中荡开。
没过多久阿渔就带着十几名擅长捕鱼的族人来到河边每个人都扛着一张特制的大渔网——这是她特意让竹部落帮忙加固的网眼细密绳结紧实比普通渔网结实了数倍。
她站在竹筏上腰间别着一把青铜短刀像个威风凛凛的将军高声下达指令:“一组守住上游用竹竿拍打水面别让鱼群往上跑!二组绕到下游把渔网沉在水里堵死它们的退路!三组跟我从中间穿插慢慢把鱼群往浅水区赶!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族人们齐声应答声音洪亮眼神里满是兴奋与期待。
他们按阿渔的安排各自驾着竹筏散开三张渔网在河面上展开像三道银色的屏障缓缓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阿渔站在中间的竹筏上手持一面小青铜锣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水面。
“咚!”锣声一响上游的族人立刻用竹竿拍打水面“啪啪啪”的声响震得水面泛起涟漪鱼群受惊纷纷往中游逃窜;下游的族人迅速将渔网沉底牢牢守住出口;阿渔则带着三组族人一边用竹竿轻轻驱赶一边慢慢收缩包围圈竹筏在水面上划出优美的弧线动作整齐划一。
河面上竹筏穿梭渔网翻飞阳光洒在水面上映得族人脸上的汗珠都闪着光。
阿渔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却毫不在意紧握着铜锣眼神紧紧盯着水中渐渐聚拢的鱼群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鱼群被牢牢逼在了一片狭窄的浅水区银光闪闪的鱼虾在水中疯狂挣扎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几乎要浮出水面。
“收网!”阿渔猛地敲响铜锣大喝一声声音里满是激动。
三张渔网同时收紧族人们齐声发力喊着号子:“嘿哟!嘿哟!”渔网渐渐向上收拢网中的鱼虾越来越多沉甸甸的重量让竹筏都微微晃动鱼虾蹦跳的声音、族人的欢呼声、水流的哗哗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太厉害了!阿渔首领你看这鱼多得都快把渔网撑破了!”一名族人激动地大喊黝黑的脸上满是笑容手里的渔网都快抓不住了。
阿渔低头看着网中蹦跳的鱼虾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两颗小虎牙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怎么样?神使教的战术好用吧!这渔阵可比咱们单独撒网捕的鱼多了十倍都不止!” 正当族人们兴高采烈地准备将鱼虾搬上竹筏时阿渔忽然眼睛一眯望向岸边——只见几只毛色灰黑的野狼正躲在芦苇丛中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岸边晾晒的鱼干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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