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内沉香氤氲却压不住弥漫的焦灼。
苏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锦靴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回响。
晨光初透带着一丝清冷透过精雕细琢的窗棂恰好照亮了他额角不断渗出的细密冷汗颗颗晶莹映出他眼底深处难以掩饰的惊惶。
“还没消息?”他第三次开口声音比前两次更加沙哑低沉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
垂首侍立的老管家身子一颤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缩进衣领里:“回…回相爷”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醉仙楼的小二天没亮就来报了说…说昨夜出了命案在场所有人都被陵渊王当场扣下了。
今晨…今晨虽放回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掌柜和帮工但吴先生他……” 老管家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后半句:“始终…始终未见踪迹。
” “废物!”苏鸣猛地攥紧手中那只上好的白瓷茶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咔嚓”一声脆响茶盏应声而碎锋利的瓷片瞬间割破了他的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一滴两滴砸在暗色的青石地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湿痕。
“再派人去!去王府打探!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踉跄着跌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就这么一个动作竟让冷汗瞬间湿透了厚重的后襟一片冰凉的黏腻。
难道南晏修早就察觉了? 不然为何偏偏在吴为镛与周岩之接头的第一时间就能如此精准地出现在醉仙楼? 这绝不仅仅是巧合! 就在这时窗外“扑棱棱”掠过一道灰影。
苏鸣瞳孔骤缩——那是他安插在陵渊王府最深、最隐秘的一颗钉子若非生死关头绝不可能启用这信鸽传书。
他几乎是扑到窗前一把抓过信鸽从它细小的腿上解下一个小小的纸卷。
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却如同惊雷炸响在他耳边: 【周岩之已死吴为镛被擒现押于王府地牢。
】 苏鸣“蹭”地站起身动作太猛带翻了书案上沉重的白玉镇纸“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他浑然未觉实则内心已慌不择路如坠冰窟。
吴为镛是他最得力的谋士更是他肚里的蛔虫知晓他所有见不得光的计划和秘密! 如今落到了那个活阎王南晏修的手里严刑拷打之下……苏鸣不敢再想下去。
一旦事情败露苏家几代经营、满门荣耀顷刻间就会化为齑粉九族皆难逃一死! “不…不会的!” 他眼中猛地迸射出一种困兽般的狠厉“我苏家几代基业岂能因一个黄口小儿毁于一旦!既然你南晏修执意要与本官作对自寻死路……”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空无一人的角落低喝:“赵莽!”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单膝跪地全身笼罩在黑衣中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苏鸣将一枚玄铁令牌狠狠掷于对方脚下声音冷得掉冰渣:“听我口令今夜率所有死士潜入陵渊王府!不计代价取南晏修首级者——赏千金荫子孙!” —— 王府地牢阴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霉腐气。
南晏修端坐于地牢深处唯一一张檀木圈椅上姿态闲适仿佛身处华堂而非牢狱。
修长如玉的指尖正轻捻着两封密信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
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噼啪作响跳跃的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将他眼底深藏的算计与冷冽映衬得如同深渊。
“王爷…饶命…饶了小人吧…” 吴为镛被几根粗重的铁链悬在半空浑身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气若游丝地哀求“小人…小人都是按照丞相吩咐办事…身不由己啊…” “乌合之众。
”南晏修轻嗤一声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将那两封记载着苏鸣罪证的密信慢条斯理地凑近旁边的烛台火焰。
经过一整天的严刑拷问吴为镛这根硬骨头终于被彻底敲碎将苏鸣这些年来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卖官鬻爵的勾当如同倒豆子般交代得清清楚楚。
火焰贪婪地舔舐着单薄的纸页迅速将其化为蜷曲的灰烬橘红色的火苗映照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燃起一簇幽冷的焰光。
“有了这些口供和证据本王倒想看看苏丞相这把老骨头明日早朝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 “王爷周岩之的尸体还需要再验吗?” 侍卫统领墨昱如同影子般无声出现低声请示。
“不必了。
”南晏修漫不经心地用银签拨弄着烛芯火苗“倏”地窜高几分“他不过是个可怜的弃子无关紧要。
现在重要的是……” 他随手从袖中取出一个薄薄的册子递给墨昱“如何将朝中这些毒瘤连根拔起。
” 那册子上是方才他听着吴为镛供述时随手整理出的名单上面密密麻麻牵扯到六部各司皆是苏鸣安插或收买的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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