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又来了那水……黑的很稠滴答滴答的味道……味道像什么东西烂透了!” 407的女房客站在门前脸色白得瘆人仿佛刚刮过一场霜。
她裹紧洗得发白的睡袍手指捏着领口边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走廊昏黄的声控灯在她头顶明明灭灭给那双深陷的眼窝投下不安的阴影。
我站在门口脸上堆起那种千锤百炼的表情——七分无奈三分敷衍嘴角的弧度刚好够到职业礼貌的边界。
“李小姐上周、大上周我都上去查过三次了。
”我刻意让语调平稳得像一碗搁凉的水“您那间房的天花板干得能当砂纸用。
水管线路我都查了没毛病。
” “不是幻觉!”她猛地向前一步我闻到一股廉价洗发水和恐慌混合的气味“就在上面滴答滴答……夜里特别清楚。
水渍是黑的像……像稀释的柏油。
我擦过根本擦不掉反而越擦越脏。
那气味——”她突然捂住嘴仿佛那腐臭此刻正堵在她喉咙里“闻久了头疼恶心。
这房子……这房子肯定有问题。
” “李小姐。
”我的声音压低了一度带上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这楼是旧了点但绝对干净。
您在合同上签过字的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是不是?”我故意顿了一下看她眼中狂乱的光开始摇晃“这样明天我再找个师傅里里外外给您查一遍。
今天太晚了您先休息?” 她盯着我眼神里有东西在碎裂。
几秒钟的对峙她眼里的火焰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门缓缓合上那一声“咔哒”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在我耳膜上敲出沉闷的回响。
干净?这房子要是干净世上就没有脏东西了。
回到一楼管理员室门在背后关上我才允许自己的肩膀垮下来。
客厅窗户正对着楼与楼之间逼仄的天井即使在正午也透不进多少光。
空气里永远漂浮着一股复杂的味道:老房子的霉味、角落里消毒水挥发的刺鼻气息还有某种更深的、我花了三年时间也没能彻底掩盖的东西——它藏在每一道墙缝里渗进每一块地板下。
那女人说的黑水腐臭……不可能的。
三年前的事情已经结案了。
官方文件白纸黑字写着“意外死亡”所有档案都封存好了。
她只是一个神经过敏的独身女人城里来的受不了老房子的潮湿和偶尔的水管响动。
我对自己重复这些话一遍又一遍像在念某种护身的咒语。
可为什么手心会湿冷一片? 夜里我被一阵滴水声惊醒。
不是幻觉——它清晰、规律像秒针走动:滴答滴答滴答。
我坐起身侧耳倾听。
声音很轻却顽固地穿透墙壁仿佛直接敲在我的鼓膜上。
我披上外套推开门。
走廊一片死寂声控灯在我头顶亮起投下巨大而摇晃的影子。
我循着声音走向地下室的门。
那扇门总是锁着。
钥匙在我手里从不让别人下去。
我掏出钥匙串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锁舌弹开的“咔嗒”声像是打开了一个禁忌的盒子。
霉味和尘土味扑面而来但更深的地方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悄悄渗了出来。
我打开强光手电光束切开黑暗照出堆满杂物的地下室:破旧的桌椅、蒙着白布的家具轮廓、缠着蛛网的墙角。
我站在楼梯底部一动不动。
那滴水声更清楚了就在左前方。
光束慢慢移动扫过斑驳的墙壁。
水渍。
一道新的、蜿蜒的水渍从接近天花板的地方开始一路向下延伸像一条黑色的、垂死的蛇。
在墙壁根部水渍汇成了一小摊粘稠的液体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暗光。
我蹲下身伸出指尖。
触感冰凉、滑腻。
我收回手在光束下细看——指尖染上了墨汁般的颜色粘稠得几乎拉丝。
我把它凑到鼻尖。
一股气味猛地冲进鼻腔:腐烂的甜腻、蛋白质变质的恶臭、潮湿泥土的腥气还有某种更深层的、无法形容的腐败像是时间本身在发霉。
和407房客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的呼吸停止了三秒。
然后我冲回楼上工具间抓起那把最沉的大铁锤。
铁锤冰冷的手感让我稍微镇定了一些。
我回到地下室站在那面渗水的墙壁前。
墙壁是水泥的外面刷了一层廉价的白灰现在已经斑驳发黄。
水渍的中心点灰皮已经泡得发软起泡。
我举起铁锤。
第一锤下去墙壁发出沉闷的呻吟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第二锤灰泥和碎砖块簌簌落下露出里面的红砖。
第三锤一块砖松动了。
第四锤第五锤……我开始疯狂地砸手臂机械地抬起落下耳边只有自己的喘息和铁锤撞击的轰鸣。
砖块一块块崩落灰尘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那股越来越浓的腐臭。
一个洞被砸开了大约有脸盆大小。
我停下来手电光照进去。
首先看到的是头发——干枯、纠结、沾满灰尘的黑色发丝从砖缝间露出来。
光束颤抖着向上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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